沐嫣刚恢复好身子,脸色看起来很是红润,只是眼里冷冷的锋芒是藏也藏不住的。
婉儿仗着自己的娘家人来了,南宫彦又格外优待,自然心气就高了起来,见了沐嫣只是敷衍的行了礼便说道:“娘娘怎得亲自来了?这生完孩子得好好儿恢复才是,否则啊这个精气神儿都是要垮下去的,到时候年老色衰谁还会看呢。”
沐嫣扬了扬眉:“不劳舒妃挂心,本宫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垮下去,若是有些人想着看笑话就大错特错了,连孩子都不曾有过就在这儿乱咬人该叫人笑话了。”
婉儿脸色一僵,自己没有孩子的事一直是自己心头的刺,可在沐嫣面前她不能输,于是她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漫不经心道:“娘娘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嫔妾记得汝生公主自打去了之后,连住在宫中的余夫人都很少问津您了呢,何况还是个公主。”
沐嫣一听便知婉儿是在嘲笑自己连个女孩儿都保不住不禁咬牙说道:“若是被本宫查出是谁害了本宫的孩子,本宫定会将她碎尸万段。”沐嫣说话时,看着婉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婉儿佯装一声惊呼,兀自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像是被吓着了似的:“贵妃娘娘这样看着嫔妾作甚,汝生公主去了嫔妾也是难受,只是这命便是如此,来来去去的谁也说不准。”
沐嫣抬起下巴,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高傲一些:“我最不信的就是所谓命数,只信自作孽便不可活。”
婉儿面上仍旧带着笑意,丝毫没有被沐嫣吓到:“娘娘所说嫔妾记下了。嫔妾虽说还未有过皇嗣,可至少母家是会为自己撑些面子的,贵妃娘娘可是有过身子的,可怎得母家这样不亲厚,嫔妾都未瞧见余夫人呢,想来是又带着贵妃娘娘的胞弟四处闲逛去了吧。”
沐嫣一顿,想起自己在恢复的时候余氏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说自己是无福之人,说自己丢了沐家的脸如此云云。本就是心里的苦楚,今日却被婉儿一个外人说道,一下便怒不可遏,扬手便去扇婉儿。
婉儿是什么人,有了第一次被沐嫣猝不及防一耳光后便长了记性,迅速避开她的手之后便准备回敬她一个耳光。
正在此时,陆惟山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婉儿顿了顿,不甘心的将手放了下来。柳碧莹见状上前,将婉儿鬓间的一朵红宝石串珠宝结取了下来。
南宫彦见婉儿与沐嫣站在一处,便知又是二人又争锋相对了。本想着不管,可南宫彦突然转眼看见了在二人身后的柳碧莹。
南宫彦淡淡一笑,便向沐嫣几人走去。
“都站在这儿作甚?”南宫彦明知故问。
沐嫣抬眸时,双眼含泪准备将脏水泼到婉儿身上:“皇上,臣妾不知……”
话未说完,柳碧莹捧着宝结连忙抢白道:“贵妃娘娘与舒妃娘娘在说这次内务府送来的红宝石串珠宝结十分艳丽呢,舒妃娘娘本就喜欢红色,这宝结就像是为舒妃娘娘量身定做似的。
舒妃娘娘说了,贵妃娘娘更适合便说要送于贵妃娘娘呢。”
南宫彦转眼去看沐嫣:“是这样么?”
沐嫣一滞,若是此时再不开眼的说是婉儿僭越,便是十足十的小家子气了,只得默默颔首:“舒妃有这份心便是最好的,只是还是舒妃更适合红色。”
婉儿闻言笑笑:“不过是串宝结,贵妃娘娘收下便是,否则叫嫔妾难安。”
说罢,柳碧莹便硬生生将宝结塞给沐嫣,沐嫣强挤出笑意,觉得手中的宝结像是烙铁一般烫得灼人:“那就多谢舒妃了。”
婉儿不走心的笑笑,对南宫彦说道:“兄长在东夏生活惯了,若是到了宫中有什么不合适的,还请皇上见谅。”
南宫彦缓缓说道:“你这妹妹做得倒是称职。东夏虽与西凉的习俗不同,可朕还未不开明到那种地步,你且放宽心。耶律俊池会在宫中小住,这段时间你便陪着他四处走走吧。”
婉儿高兴的福身:“谢皇上。”说罢,还得意的看了一眼沐嫣,沐嫣撇过头去,对婉儿厌恶至极。
南宫彦将婉儿扶了起来,目光落在柳碧莹身上:“朕瞧着内务府动不动就选些艳丽的颜色做衣裳,远不及你穿的这身。你素来穿得素净,这衣服与你配得很,又纹了梅花,着实应景。”
柳碧莹用自己最温柔的笑容看他:“多谢皇上夸奖。内务府选的衣裳再好,终究还是最配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南宫彦赞许地点头:“你一向沉稳,说的话也总是深得朕心,与你这个年纪倒是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