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连忙跪拜:“奴才不敢,是奴才卖弄了。”
“下去吧,好好儿在尔玉宫呆着,别露了马脚。”
小太监称是,退下了。
婉儿懒洋洋冷嘲热讽道:“就算是赐名又能如何,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的事。”
“主子说的是,沐嫣没了孩子,皇上连进去看都没看一下,这样看来,这后宫便是主子你的天下了。”
婉儿眼中冷色一闪:“不,协理六宫的,不是我。”
冬寒顿了顿说道:“左不过是个昭仪罢了,撼动不了主子您的位置。”
“我原以为是这样,可你瞧她那天在梅苑的狐媚劲儿,怕是早就准备着要勾引皇上呢,这样的人看似无害其实心机最重,若是被她咬住了喉咙便只有死路一条。”
冬寒一时无话,她还是觉得祁官尔虽是盛宠,可终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婉儿这样上心,却是有些针对了。可这话她不敢说,只能自己偷偷儿咽下去。
“不过说起来,那柳碧莹真是活生生打脸,那样出尽风头却被自己一直叫姐姐的女人抢了风头,着实让人觉得好笑不已。”
婉儿讥讽的弯唇:“她不过是个病殃殃的奴才,我能用便用上,用不上便任她自生自灭,我瞧着皇上对她不过是暧昧有余罢了,你瞧她那个姿色谁看得上。”
才说罢,婉儿突然觉得一阵风掠过,自己脸上便出了小小一个血印。虽是不深,却看着也瘆人。
婉儿几乎被吓到了,可是嘴上还不饶:“我不过就是说嘴了两句罢了,这天子脚下难不成还有人这样装神弄鬼么?”
冬寒也是有些心惊胆战,拿了帕子将婉儿脸上的血丝擦净,将婉儿的嘴捂着怯怯说道:“主子别说了,这伤来的蹊跷,都说后宫冤魂多,切不要惹了不该惹的东西。”
婉儿将冬寒的手甩开瞪她:“本宫是东夏国公主,还会害怕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么?”
冬寒讪讪收手,不再言语。
房檐上的桐镜冷哼一声,纵身而去。
与此同时,打坐的柳碧莹手腕上的嵌明钻海水蓝刚玉镯开始大方光芒来,像是要将整个殿中照亮。而柳碧莹一直闭着眼,脸涨得通红,白皙皮肤下的血脉像是要爆开似的剧烈跳动着。
胡玄然几乎是在同时破门而入,抓着柳碧莹让她舒展躺好迅速点了几处穴位,见柳碧莹的脸色缓和下来,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柳碧莹悠悠转醒时,胡玄然真愤怒的看着她:“太乱来了。”
柳碧莹一时语塞,小声反驳道:“我只是不小心胡思乱想了一下,没想到差点走火入魔。”她冲他展颜一笑:“还好你来的及时。”
胡玄然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还笑得出来,你差点没命了知不知道?”
柳碧莹见他要生气,连忙道:“我这是没事么?”
胡玄然长长叹了口气:“你呀,少让**心些便是最好的了。”话语是他不知道的温柔,可柳碧莹听出来了,悄悄儿红了脸。
“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柳碧莹赶他离开,自己则承诺
不再私自练习法术,胡玄然才安心的走了。
柳碧莹哪里不知胡玄然是救了自己一命啊,方才走火入魔的时候自己又想起来那个晚上,大火连天,自己娘亲最后一口气缓缓吐出和那个青铜戒指,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像是摆脱不掉的梦魇。
她不想告诉胡玄然,只是将自己埋进被子深处,紧紧的蜷缩起身子,安安静静的合上了眼,心中有了不灭的信念。
这一夜无星无月,像是阴霾似的笼罩各人心头。
沐嫣似乎是个很明事理的人,虽说汝生公主安葬之后,她消沉过一段时间,可沐嫣很快就意识到,若是这样消沉下去,迟早会丢了皇上的宠爱,在无翻身之可能。
于是她取下了素稿白花,穿上了华美绮丽的宫装,即使是在这个料峭寒冷的冬日也现货十足,她就这样轻易的夺回了流连在婉儿与颜芷身边的皇帝宠爱,重新将众人踩在脚下,重新荣宠一身。
柳碧莹甚至恍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沐嫣,若是她轻易被打倒,自己似乎也就不得什么趣味了。她是遇强则强的人,不怕沐嫣多强大,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同她一样。
颜芷来的时候,面色沉沉,但还是谦逊的向柳碧莹行了礼。
柳碧莹抱着汤婆子窝在贵妃榻上懒懒看她:“快坐吧,许久不来我这儿怎得今天想起来了?”
颜芷福了福身子,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