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零星的光线,从梳妆抬的抽屉里取了针线盒过来,那里头有剪子。
她慌忙地跑回了床榻,拿起剪子的手微微颤抖着。
拓跋渊身穿夜行衣,他的血应在衣服根本就看不见,但是沈涅鸢的手心都是血迹,触目惊心地让她不由自主地去猜想他的伤究竟有多深。
拓跋渊定定地看着她,在她深吸一口气,要给自己剪右臂的衣袖时,他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他顺手拿走了剪子,又将火折子递回了她的手里。
“你把脸撇过去,我自己来。”
沈涅鸢眉头一凝,夺过了剪子,神色认真地道,“我可以的。”
她鼓起勇气,哪怕声音还是不受控的在抖。
沈涅鸢把火折子重新塞回拓跋渊的手里,低头去剪他的衣袖。
衣袖剪开,露出了少年的胳膊,上面全是血,那道伤口又长又深,光是看着,沈涅鸢都觉得疼。
好在屋内有好烧好的热水,是她常备在房间的。
她找了干净的帕子,用水沾湿后,将血擦去,擦他伤口边缘的时候,尤为的小心翼翼。
拓跋渊垂眸,视线落在她谨慎认真的神情上,唇角微扬。
“你把火折子拿开些。”
她觉着脸上微烫,生怕红了脸被拓跋渊看到,伸手将他拿火折子的手推开了一些。
少年懒懒地挑眉,勾唇一笑,“这么远,你看得清么?”
说罢,他又将火折子靠近沈涅鸢,甚至比方才还要近一些。
她将头低下,秀发落下,遮掩着她的侧脸。
好不容易将血擦干净,沈涅鸢忙问,“你有药吗?”
她不会随身备着刀伤药的。
拓跋渊扔给了她一个小药瓶,沈涅鸢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宫尘的医馆。
她将药粉倒上拓跋渊的伤口,抬眸间见他不仅不吭一声,好看的眉宇间竟是还有些许的笑意。
“你不疼吗?”
她前些日子伤了手,那种十指连心的疼,她连回想都不太敢。
俊脸上满是不屑与嗤笑,他懒懒地开腔,“这点小伤,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