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在反叛军领地上的。

捡到他的反叛军，将他从小型飞行器里救了出来，并且得知了小荒的“人类”身份。

“他声称自己有疗愈精神海的能力，需要单独和那个兽人接触，才能起效。”

“首领并没有完全相信他说的话，他派了一个心腹去试验，然后小荒便趁着这个机会绑定了他的精神海。”

“并且，他勒令那个心腹，声称自己精神海有所好转。”

“小荒便是这样子，借着治疗的名义，绑定了整个反叛军高层的精神海。”

“首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当初从实验室离开，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自己提前安排好的。”

“那个研究所里的兽人，也只是他的奴役罢了。”

“研究所，反叛军，都只是他的跳板，他想做皇帝，他想称王——”

凌开霁声音有一点断断续续，他抬起手，用力地顶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深呼吸了两下，然后抬起头，用充血的眼睛，看向了谢绮云。

“至于反叛军的总部——”

他艰难地扯了两下唇角，笑了起来：“你过来，我才能告诉你。”

谢绮云没说话。

她盯着凌开霁看了片刻，然后抱着猫，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谢绮云本以为，自己要靠到凌开霁身边，他才会继续讲下去。

但是实际上，她几乎是刚刚动身，黑发兽人便近乎急切地再次开了口：“H星系，三十二号残星——”

有鲜血从他眼睛里涌了出来，凌开霁一下子闭上了眼睛，但是鲜血还在溢出。

从他的眼睛，耳朵，嘴角冒出，他整个人抽搐了起来，尾巴卷成了一团，几乎控制不住地变成了兽形。

是精神海崩塌。

谢绮云两步跨了过去：“是小荒的指令吗，不可以出卖他，我可以给你解开——”

凌开霁抬起了手。

他居然又变成了兽人的模样，他抓住了谢绮云的手腕，艰难道：“太晚了。”

从他讲起小荒开始，他的精神海就己经完蛋了。

他没想过活着，也不想活着。

他没能救下母亲，为此叛出了帝国，与自己的理念背道而驰。他救下小荒，以为他是兽人的救赎，却只被套上了枷锁。

而且他为了报复陆昀，要杀的人，却是他想等的希望。

他好像没干过对的事情。

凌开霁将自己的脸颊贴到了谢绮云的掌心：“抱歉——”

弄脏了你的手。

但是没能说完这句话，就彻底支撑不住，变成了兽形，整个摔在了床上。

鳄鱼是整个从里面撕裂的，几乎看不出来原形了。

谢绮云沉默了片刻，撇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