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不顾流言救下绿芜,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确实过分。
咬了咬下唇,缓步走到他身后,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十西爷...... 是我错了。不该迁怒于你。”
胤禵背对着她,闷声不响。若曦见他肩头绷得笔首,心中愈发愧疚,索性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几句解解气吧。”
“你当爷是三岁小儿?” 胤禵转身时眼底还带着愠怒,却在看见若曦仰起的脸时,突然笑出声来。看着若曦眉眼弯弯,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唇角还沾着方才说话时溅到的茶渍,像只做错事却偏要装乖的小兽。
“真是拿你没办法。” 胤禵摇头叹气,却还是屈指轻轻捏住她的脸颊,指腹触到细腻的肌肤时,心中某根弦突然 “铮” 地一声绷断,“再敢气爷,爷就......” 他的声音陡然低哑,在晨光中碎成齑粉。
若曦被捏得脸颊发烫,却仍不肯服软:“绿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品性更是高洁,如今却因出身被人非议,实在可惜......”
“操心别人之前,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胤禵松开手,转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一柄玉如意,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瑞兽纹,“太子近日频频在皇阿玛面前提起你,你以为,你真能独善其身?”
若曦的笑意渐渐淡去,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
“我自有分寸。” 她轻声道,伸手接过胤禵手中的玉如意,触手生凉,“就像绿芜终会有十三爷护着,我......” 她抬头看他,目光清亮,“也会护好自己。”
胤禵望着她眼中的坚定,想起昨夜在醉仙楼,绿芜抱着琵琶倔强的模样:“记住你今日的话。若有一日你撑不住......” 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爷总归在的。”
风卷起纱帘,若曦望着胤禵棱角分明的侧脸,听着他刻意放轻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深宫中的尔虞我诈、波谲云诡,似乎都在这一句 “爷总归在的” 里,变得不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