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也是害怕重蹈覆辙。
可刚刚他眼底的失落与关切,却又让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泛起涟漪。
夜幕渐深,紫禁城陷入沉睡。若曦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她轻轻叹了口气,将脸埋进枕头里,在这深宫里,感情从来都是最奢侈的东西,而她,早己没有了任性的资格。
第二日早朝,晨光将龙椅上康熙的身影拉得很长。往日朝会时的庄严肃穆,此刻却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大臣们垂首而立,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康熙端坐在明黄龙纹宝座上,右手紧攥着一卷奏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胤禛、胤禩、胤禵等皇子见父亲阴沉的面色,心中皆是一紧。
“诸位爱卿,”康熙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失望,“朕登基以来,夙兴夜寐,只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朕待太子,更是倾注心血,从小亲自教养,寄予厚望……”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可如今,他却辜负朕的期望!”
殿内鸦雀无声,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康熙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纸张纷飞:“私挪贡品、欺凌臣属、罔顾手足!甚至在十八阿哥病重时,毫无兄弟之情,擅闯御帐,妄图窥探朕的旨意!如此行径,怎配为储君?”
太子胤礽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这些日子来的放纵与张狂,此刻化作无尽的恐惧。
抬头望向龙椅上的康熙,眼中满是哀求:“皇阿玛,儿臣知错了!求您看在儿臣是嫡子的份上,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嫡子?”康熙怒极反笑,“嫡子就能肆意妄为?就能不顾纲常伦理?朕册封你为太子,是希望你能成为贤明之君,可你……”
“罢了,罢了!从今日起,废太子胤礽储君之位,禁足毓庆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皇子们虽早有预感,却仍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震惊。
胤禩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胤塘和胤禵互换了一个眼神,表情得意,胤禛眉头紧皱。
“皇阿玛!”太子突然暴起,冲上前想要抓住康熙的龙袍,却被侍卫死死拦住,“您不能废我!我是您亲自册立的太子,是大清的储君!”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绝望。
“拖下去!”康熙挥了挥手,不愿再看这个让他失望透顶的儿子。
侍卫们架起胤礽,将他拖出乾清宫。太子的哭喊渐渐远去,却在每个人心中留下重重的回响。
随着李德全尖锐的“退朝——”声,大臣们鱼贯而出。
大殿内,只剩下康熙一人独坐龙椅,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想起赫舍里皇后临终前的托付,想起太子幼时的天真可爱,眼眶终是红了。
毓庆宫,宫门紧闭,锁上的那一刻,胤礽终于崩溃大哭。曾经高高在上的储君,命运的转折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无法接受。
消息迅速传遍整个紫禁城,废太子,不仅是康熙心中永远的痛,也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朝廷上下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九子夺嫡的序幕,就此正式拉开,而这场围绕着皇位的争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