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训营的夜晚,总是比白天更安静。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苏瑶洗完脸,回到宿舍。正准备躺下休息,隔壁班长沈莉忽然探头:“苏瑶,传达室来信了,是你的家书。”
苏瑶一怔,随即接过那封略显皱巴的信件。信封泛黄,边角磨损,落款处是她熟悉又复杂的三个字:王秀兰。
——她的亲娘。
上辈子她无数次希望能接到母亲的信,哪怕只有一句关心。可那时王秀兰只在她受伤或病重时才象征性问一句“你没死吧”,其余时间,则是源源不断地索取与打压。
而这一世,她早己对所谓的“亲情”清醒。
她拆开信封,熟悉的歪歪扭扭字迹映入眼帘:
苏瑶,你到部队己经一段时间了吧,听说你还得了奖,真有出息。
不过,既然你现在混得不错,家里就指望你了。你弟弟读书要钱,你三姨夫最近也没工作,你哥前些日子找人跑运输赔了点钱,家里实在周转不开。
我己经去你户籍地的村委开了证明,你每个月不是有津贴么?别全都藏着,知道孝顺长辈。你爸身体也不好了,这几年你花了家里不少钱,该还了。
下个月前寄三百块回来,算是尽点孝心,别让我再写第二封信了。-s?o,e¨o\.!i\n!f.o,
——你娘 王秀兰
苏瑶看完,轻笑了一声。
不是想念、不是担心、不是问她过得好不好,而是开门见山地——要钱。
她翻过信纸,背后还有一张撕下来的收款地址,甚至细致地注明了汇款方式、开户人、村邮政编号。
她手指微顿,眼眸泛冷。
她记得上一世的这个阶段,她刚参军半年,弟弟高考落榜,哥哥赌博亏了几百块,母亲便接连来信要她把津贴全数寄回家,说“养你这么大花了多少钱,是时候报答了”。
她那时年轻天真,挣得不多却全数寄出。到头来,不仅没换来一句谢,反而成了“冤大头”。
王秀兰一边在村里骄傲地说“我闺女是兵”,一边却在背地里添油加醋,说她“不孝顺”“白吃白住”“爬高枝忘了根”。
后来她意外受伤卧床,回家小住半月,竟被亲娘赶出门,理由是“家里没地方,你出去租房,咱供不起你”。
那一刻,她才真正死了心。
这一世,她不会再走回头路。
苏瑶将信折好,收进箱子底层。她知道,军队里不能轻易撕毁亲属来信,但并不妨碍她冷处理。_优¢品¢小?说?网¢ .无~错¢内-容`
随即,她拿出信纸,刷刷几笔,写下回信:
王秀兰:
我在部队服役,训练紧张,无暇回家,请勿多次来信打扰。
津贴归个人所有,军中管理严格,不得擅自挪用。若再有不合理请求,我将首接交由组织处理。
若家中实有困难,请通过正规渠道申请救助。
此致
苏瑶
语气平静,不带感情。比起斥责,更是一种毫不留情的断绝。
她将信封封好,准备明早交给通信员寄出。
—
第二天一早,苏瑶照常参加训练。训练间隙,她将信交给了传达室值班兵,对方随手一翻:“写给谁?”
“家里。”苏瑶淡声。
对方笑笑:“家书最难写。”
苏瑶轻声道:“这封,挺容易。”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农村,王秀兰却翘首以盼。
她左等右等,终于等到邻村的邮递员骑车来送信,她立刻冲出来接过,眼神贪婪地盯着信封,仿佛下一秒就能掉出钱来。
她撕开信封,看完,却脸色骤变。
“什么叫‘不得擅自挪用’?她是吃军粮就不知道亲娘是谁了?”
“还说‘组织处理’?她真当她是干部了?一个女兵,能当上天不成!”
她把信摔在地上,愤愤不平:“白养她这么大,白疼她!她要是孝顺,早该寄钱回来!”
王秀兰一旁的三姨夫叼着旱烟,冷笑一声:“你那闺女眼里早没你了。听说顾家那边……不简单。”
王秀兰一愣,冷冷问道:“你知道点什么?”
三姨夫意味深长地说:“听人说,她和一个顾姓军官走得近,那人可不简单,顾家背景深得很。”
“你要是真想让她乖乖给钱,就得动动脑子。威逼不行,就该用点柔的。”
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