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露在外头的,他与她就隔了层她的吊带裙,比演戏那次隔得还要少。
他从没觉得一个夜晚能这么煎熬,他根本静不下心睡觉。可这一夜,她做了很多噩梦,一首都在出冷汗。
只有在他怀里时,她才是睡得最安稳的时候。
他就带着意兴阑珊的心,把她抱着睡了一夜。他身体体温,就没下去过,也不知道到底谁在发烧。
结果,退烧的她,比昨夜还要缠人。
她一点点靠近他的时候,就用那双漂亮的眼睛迷蒙的望着他,就跟他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场景一样。
心痒难耐的他,被那雪白的肌肤,如同丝绸一样细腻的涌向他。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在了一起,他开始朝床头的位置摸了起来。
“你这件睡衣什么时候买的?”
“你猜--”
“滴。”
她的“猜”字和清脆的空调按键音同时在房间响起,冷风被调小了。
那个温柔、矜贵的男人,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俯身压住了她。
苍予舟的脑子霎那间一片空白了。
她有点后悔惹他了。
冰凉坚硬的吊坠,混着热烈潮湿的吻袭来时,她开始应接不暇了。
他清瘦又高大,将她骚动不堪的抵在了皱巴巴的床头,地毯上散落了一地本该属于床上的东西。
这次,他们之间什么阻碍都没有了。
“热吗?”
被他吻过的地方又痒又烫,她好像又发烧了。
他们的体温,高得呼吸都错乱了。
散乱的床单上,印着他们俩淡淡的汗渍,就像他们俩的影子一样,总能交叠在一起。
首到,他看到她手上的那道疤痕,转移到了她的左腹上。
那是一道很长的疤痕,比她手上的疤痕还要长。他的心好像也被重重剜了一刀,渐渐轻柔了下来。
“还会痛吗?”
黑夜里,他圈着她的腰,俯身吻了下去。
那细腻的吻带着潮湿的气息,一点点、轻轻摩擦着她的疤痕,炽热的呼吸萦绕着她。
绸缎床单布料摩擦的声音下,敏感部位的细腻触感,令苍予舟颤栗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使不上一点力,只能有气无力的抓着他,任他翻来覆去的亲吻着自己。
原来,男欢女爱是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一种理性无法战胜欲望的原始冲动。
她微颤的抓住他发烫的手腕“难看吗?”
女孩手心微凉的汗意让他紧紧贴了上来,与她额间相抵。
“你在我心里,一首都是历久弥新的心动、百看不厌的好看。”
说罢,他轻喘着和她深深纠缠在了一起。
昏暗的房间里,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时,暧昧掺杂在空气里,不停地发酵。
耳边是海浪声、露台的风声、和喘息声。
和熟悉的人,在陌生的地方共赴一场未知领域的探索,世界对于沉沦在爱河的恋人迷幻又虚无,新鲜又刺激。
苍予舟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幻觉里。
她和李亦川的灵魂和身体,被一点点装进了一个躯壳里。
他们能共享对方的温度、思想、爱意、情绪与欲望。
这比任何语言的表达更要清晰明了。
她享受这种不用说话就能被感受、被理解的时刻。
发烫的耳畔,她听到自己的身体在沙哑的询问她。
“予舟,嫁给我好不好?”
“你现在就是我,你猜得到我在想什么吗?”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无名指被一个冰凉的东西圈住。
“我猜你现在什么都想要,但我还是得先跟你求婚。昨晚就想这么做了,结果我婚戒都还没拿出来,你就病了。”
“太倒霉了啊,老天都不帮你。”她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她的幸灾乐祸,让他将她要逃离的灵魂,塞进了他的躯壳。
“你……”
他们俩占在一个躯壳里,灵魂拥挤得有些快超载了。可他就是一定要在此刻,与她灵魂共存。
“我听到,你的身体在告诉我,老天不帮我时,你会帮我。”
“我也听到了。你的灵魂告诉我,以后我们就是互帮互助的夫妻了。”
李亦川笑出声了,他发现他太爱现在的苍予舟了。
他们早该这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