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苔绿色长裙的庄梦如,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帮她拿包包的苍睿林。
阳光从女人发丝漏下,折射出她眼角清晰的皱纹,梦境里女人曾细腻有光泽的皮肤也看起来粗粝了些。
苍予舟的视线突然模糊,那些被时光偷走的岁月,具象成母亲发间几根白发。
记忆里永远定格在28岁的母亲,不再穿着湖蓝色丝绸长裙了,脖子也没有带着父亲送她的钻石坠子了。她脖子上换了一条金镶玉的坠子,在锁骨间水色透亮晃动着。
可妈妈还是好美啊,美的让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就怕一闭眼,妈妈就消失了。
苍予舟只觉得心跳失重得厉害,喉咙被什么堵住了,剧烈的酸涩涌到了鼻尖。
她听不清屋子里人在说什么,也看不清大家的目光。
但她能感觉到,自己被谁也看不到的东西满满包围着。
是失而复得的爱。
是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的执念。
更是她反复失去了亲情、友情、爱情、和自我才换来的。
她挨过了三冬西夏,暂受了忽略不计的痛苦,等到了雪尽,看到了她的梅花。
那个她以为永生无法再见的女人,永恒不变的死在雷雨夜的女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