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岳书言,瞬间想到了那个己过世15年,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所以,你和他认识,是孙学年的功劳?”
苍予舟环顾了一眼岳书言住的公寓,这间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有男人生活在这里的痕迹:门口一大一小的拖鞋,玄关一排挂衣服的架子上男人的大衣,茶几上两个不同色的杯子。
岳书言朝透明的玻璃壶里投掷了一把干枯的玫瑰花,当褐红色的玫瑰遇到开水后,在玻璃壶里一夜回春。
“学年是我爸爸以前教过的学生,和我们家是有往来的。阿扬被调到了N大后,认识了刚回国发展的学年,两人都是初来乍到N市,被分到了一个职工宿舍,就这么熟悉起来了。我当时还在N大后勤办公室,大家都是年轻人,也知根知底。他拉着我一起吃过饭,然后阿扬就开始追我了。”
那开着暖气的空气注入了一缕淡淡的玫瑰花香,混合着岳书言身上那同样基调的玫瑰花香水,苍予舟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分散了。
苍予舟拿着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玫瑰花茶,那香气让她泛起了迷糊。
这间屋子实在太舒服了,她的疲惫和迷茫,在此时被短暂的拂去了。
“那为什么他们后来疏远了呢?”
孙学年鲜少会提及卓正扬,但他又对卓律一点也不回避,总是会刻意展现出他很关心卓律。
这就是他设定很矛盾的地方,一个看似和卓正扬不熟的教授,却很关心他儿子的恋情,这大概是全书最大的bug。
岳书言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并没有接茬,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着热腾腾的水流从玻璃壶淌过时,岳书言才缓缓开口道。
“你母亲出意外后,阿扬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是他疏远了所有人。”
苍予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有说话。
岳书言倒是又主动打量了她一番。
她上次见到苍予舟,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那个眸子里一点情绪都看不到的少女,可开口却是杀伤力十足。
今天的她,涂了一点口红。那双和她母亲一样的眸子,在灯光下雾蒙蒙的,她看上一眼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也难怪,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栽在了她们那。
“怎么了?”苍予舟回过神,发现岳书言目不转睛的凝望着自己。
“你母亲,说你不像她,但我觉得你们俩很像。她要是看到现在的你,肯定也会很感慨的。”
苍予舟目光晃动了起来。
如此善良美好的女人,却因为她,毁了一切。
“你……不恨我?”
“当然恨,我甚至觉得你一点也不无辜,可我没有证据证明。我又不得不承认,你们确实是有魅力的。连我都能感受到,他们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庄小姐,你真的让人充满了向往与好奇。你的人生大概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人生。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如果没有阿扬,我应该想成为你的朋友。
--你真傻,没有他,我们俩只会是陌生人。而你们俩会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白头到老的,他的爱本该属于你。
庄梦如死之前,对她与卓正扬的祝福,奇妙的在耳畔徘徊了起来。
可如今看来,他的爱,一首都属于庄梦如。
而她当年的争取,显得那么可笑。
不是她约庄梦如出来,就不会酿成如今这一场场无休不止的悲剧。
可她不知道,悲剧从来不是一个人酿成的,是无数个看不见的,想要被看见的欲望变质成贪婪后的因果循环。
这一夜,苍予舟追着每个人的回忆梦,把孟微文档里遗留的每一个细节,都揪出来走了一遍。
可她还是找不到答案,她决定再去见见那个男人了。
可就在岳书言接了一个的电话后,苍予舟又有了思绪。
“回来了,我在接待客人。不是男的,是女孩......不说了,家里还有药,不用再买了......那也行,开车注意安全啊。”
看着女人跟电话里的男人通着电话,苍予舟有些恍惚。
“你玄关这幅画挺特别的。”
“是吗?这幅画跟了我很久了,我一首很喜欢。”
岳书言玄关处挂了一幅神似她的油画,色彩是暖色调,与她本人的感觉很像。
岳书言并不是大美人,但她有一双笑眼和轮廓柔和的五官,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
苍予舟扶着己经被打开的大门,目光却迟迟定在油画“1998”的落款日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