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随着女孩的消失,被黑暗所掩盖了。
苍予舟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听得到自己耳边是各种奇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转而成为了更加刺眼的鸣笛声。
她的身体由冷变热,她的皮肤被灼得发疼,感觉自己被滚烫的火包围着。
窒息感迎面而来时,她大汗淋漓的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浑身是血的躺在颠倒的车子里,撞碎的零件碎片到处都是,车子里有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挡风玻璃己经裂开了,车外的雨滴顺着裂缝倒流进来。那土腥味,让她分不清自己眼前的是雨水还是血水。
车尾传来沉闷的爆裂声,眼前冒着浓烟,破碎的玻璃扎在她身上,一块尖锐的玻璃钉在她手掌间,烧焦的味道混着塑料融化的酸臭灌进鼻腔。
苍予舟觉得自己的手,连同整个右臂己经完全没知觉了。而她的身体被压在了安全气囊下,安全带勒着她的身体,她整个人呈现一种扭曲的状态。
她就如同将要被送上绞刑架前,进行酷刑的死囚,她身体下是己经被点燃的熊熊火把。
苍予舟试图解开安全带,努力朝破碎的车窗外挪动。
透过碎掉的车窗,她看到了判她死刑的凶手:罗鹏飞与孙学年。
那个年轻许多的罗鹏飞,着急的围着车子打转,似乎在想办法。
他裤脚都是湿哒哒的泥土,胳膊上还有一道长长的血迹在不停的渗出血水。
“我车里有灭火器,等我一下!”
眼看着火苗正顺着油渍蜿蜒爬来,可一旁淡定的男人却露出了不易察觉的阴沉。
“来不及了,车子要爆炸了。她己经快不行了,你不想死,就赶紧走。”
混着额角淌下的温热液体滑进嘴角,呛得她吐出了更多的血水。
“救……救救我。”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时,那不是她的声音,她的心猛地跳动了起来。
“她还有气啊,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了。”
罗鹏飞见她动了动,赶紧趴在了地上查看她的状态。
苍予舟看到一只己经被玻璃划破的手臂,探过了破碎的玻璃,想要伸进来勾开车门。
“你还能动吗?”
“不…能……”苍予舟努力发出了声音。
仪表盘的红光在浓烟里急促闪烁着,像某种倒计时的信号。
“你等一等,我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男人扫视了车内一番,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
她看到他的脚离开了车子的位置,另外一双湿漉漉的皮鞋站在了车窗外。
“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出去吗?”
男人的声音和车内的报警提醒,有规律的在苍予舟耳边响起。
那是孙学年本人的声音,这次他的声音很正常,不是金属声,也不是女人的声音。
“能……”
六次循环了,她等到了这一刻。
“看到没?爱他就是这样的下场,老天都不会帮你。一切秘密都会在这场大雨里冲刷掉,你会成为他人生唯一丑闻。”
车外那个死神,冷冰冰的对她母亲的生命做着最后的倒计时。
苍予舟只要一发力,胸腔撕裂感就会更强烈,可就是肉体上的痛苦唤醒了她的灵魂。
“那就走着瞧吧,看看谁会先成为唯一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