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三百世的业火灼烧过。,x/l.l¨w.x^.+c~o+m.那颗仍在跳动的龙心上缠满金线,每根线都泛着诡异的流光,连接着冰棺中女子们空洞的心室——那些都是我,又不全是我。
当金线绷直的瞬间,冰窖里响起玉碎般的清响。三百具冰棺同时震颤,棺中女子的面容在月光下明明灭灭。我终于看清那些金线根本不是线,而是......一缕缕被炼化的时光。
"玲珑棋局不是给你的考验......"萧灼的龙心在他掌心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鎏金的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在冰面上灼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小洞,"是给我的刑罚。"每个字都像带着倒钩,撕开我们之间横亘三百年的谎言。
孩童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踮起脚尖将泛黄的棋谱塞进我颤抖的手中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狰狞的锁链状胎记。当最后一个朱砂写就的字迹在纸上洇开时,整座冰窖发出垂死巨兽般的哀鸣:
"白若璃第三百零一世,持黑,胜。.w·o*d+e?s+c.w?..c\o\m."
暴雪冲破穹顶的刹那,萧灼将我推向生门。石门轰然闭合前,三百道金线突然绷紧如弓弦,每一根都穿透他的身躯,而那些线上......串着我三百世凋零的心,正随着线收紧的节奏,跳动着最后的、血色的韵律。
第28章 菩提明镜
冰窖坍塌的轰鸣声仍在耳畔回荡,震得我颅骨发麻,连骨髓都仿佛被那巨响冻结。
我跪在雪地里,十指深深陷入冰冷的雪层,指节泛白,几乎失去知觉。手中的棋谱突然无火自燃,幽蓝色的火苗舔舐着泛黄的纸页,却没有一丝温度。
灰烬簌簌飘落,一枚青铜钥匙从中浮现,沉甸甸地坠入我的掌心。钥匙柄上刻着"菩提"二字,笔锋凌厉如刀,像是被人用指甲生生刻上去的,边缘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渍。^萝/拉¨暁^税\ -已/发¢布~蕞,鑫~彰′劫^
"去古刹......"
萧灼最后的声音被寒风撕碎,散成细雪般的絮语,还未落地便消融无踪。
我踉跄着站起,腕间的玉镯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低头看去,原本细微的裂痕已如蛛网般蔓延,里面流淌的不再是暗红的龙血,而是细碎的金沙——那是萧灼的魂魄,正一粒一粒地流逝,像握不住的时光。
菩提古刹矗立在风雪尽头,千年银杏的枯枝刺破铅灰色的天穹,宛如一尊沉默的佛手。树下,一位老僧正缓缓扫雪,扫帚划过青石板的声响,沙——沙——竟与玲珑棋局中落子的声音分毫不差。
"女施主,老衲等你三世了。"
他抬起头,枯瘦的面容在雪光中清晰浮现。我惊得倒退三步,脊背狠狠撞上银杏树粗糙的树干——那张脸,赫然是三百年前亲手将我推上祭坛的国师!他的眼角仍留着那道熟悉的疤,只是此刻,他的眼底没有当年的狠厉,反而盛满一种近乎悲悯的疲惫。
禅房内的往生镜比皇城那面更加古老,青铜镜框上爬满暗绿色的铜锈,镜面却澄澈如水,倒映着摇曳的烛火。
老僧枯槁的指尖刚触及镜面,整面镜子便泛起涟漪般的幽光,冰窖最后的画面在镜中浮现——那三百道金线并非贯穿萧灼,而是如蛛网般连接着每一个"我"的心脏,最终如百川归海,全部汇入孩童体内!
"盐引锁贪,心引封痴,情引......"老僧的声音沙哑如枯叶摩擦,他忽然抬掌击碎镜面,"困住的是爱别离。"
镜面碎裂的刹那,无数碎片如雪花般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场景——
白若璃在冷宫血泊中产子、
苏明璃跳崖前亲吻婴儿的额头、
前世我毒发时颤抖着紧握孩童的手......
三百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所有画面里,那个孩子的嘴唇都在翕动,吐出同一句话:
"下一世,别再弄丢我......"
"咔!"——玉镯突然炸裂,细碎的金沙如星尘般在空中盘旋,渐渐凝成萧灼半透明的虚影。他抬手想要触碰我鬓边的白发,指尖却穿透而过,只留下一缕冰凉的气息:"清欢,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孩子......就是你我魂魄的共生体......"
禅房内的经幡忽然无风自动,暗红色的幡布如血浪翻涌,露出后面隐藏的青铜暗格。匣盖开启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尘封了千年的叹息
。匣中静静躺着三样东西:一片残缺的龙鳞,边缘仍泛着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