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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戏,她就演到底。
如果是陷阱,她就将计就计。
【 名单上的名字?】
徐小小迅速将名单誊抄在掌心,用钢笔尖蘸水写下盲文标记,随后将原件塞回书页。她不需要记住所有名字,但其中一个让她呼吸一滞——
“Лю Хуа(刘华),京市钢铁研究院,№0419。”?
刘华,华国冶金工业部高级工程师,三年前曾参与鞍山特种钢材研发。
如果他是GRU的人,那么苏联人可能己经掌握了华国新型装甲的核心数据。
更可怕的是——名单最后一行写着:
“Резерв: Ван Ли(王力),外交部欧洲司。”?
欧洲司?她的司?
徐小小的指尖微微发冷。
【安德烈的试探?】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她迅速将书归位。安德烈走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红茶,热气氤氲。
“徐老师,对托尔斯泰感兴趣?”他微笑着递过茶杯,目光却落在书架上那本《安娜·卡列尼娜》的位置。
“只是重温经典。”她接过茶杯,指腹轻轻摩挲杯沿——稣联人习惯在杯底做记号,如果这杯茶有问题,她会知道。
安德烈靠在桌边,状似随意地问:“听说你最近升职了?欧洲司二处副主任?”
“组织信任。”她微笑,“不过还是更喜欢教书。”
他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用俄语低声说:?“雪鸮在夜里飞得太高,会冻僵翅膀。”?
徐小小抬眼,平静地回以俄语:?“但总比关在笼子里强。”?
安德烈笑了,举起茶杯:“敬自由。”
她轻轻碰杯,茶水温热,杯底刻着一行微不可察的数字——?0419?。
【谢明远的警告?】
当晚,徐小小在北大图书馆的微缩胶卷室见到了谢明远。
老头戴着老花镜,正在翻阅1956年的《人民日报》,但胶卷机里实际播放的是1979年中越边境的侦察录像。
“名单拿到了?”他头也不抬地问。
“刘华是GRU的人。”她低声说,“还有欧洲司的王力。”
谢明远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后缓缓摘下眼镜。
“王力上周刚调去日内瓦裁军谈判代表团。”他的声音沙哑,“如果你现在上报,他会立刻被抓,但我们永远找不到他背后的指挥链。”
徐小小沉默片刻:“你想钓鱼?”
“不。”谢明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推给她——照片上是年轻的安德烈站在东柏林墙下,身旁的男人赫然是……
郑国栋,京市国安部第三局副局长
“这份名单是假的。”谢明远的声音冷得像冰,“安德烈和郑国栋在演一场戏,而你是他们选中的观众。”
【真正的猎物?】
徐小小盯着照片,忽然笑了。
“我知道。”她从衣领里抽出一条银链,坠子是一枚微型胶卷,“安德烈故意让我‘发现’名单,是想让我们自己乱起来。”
她将胶卷递给谢明远:“这才是真的。”
胶卷里是安德烈与某位华国高层官员的会面记录,地点在1978年的哈市。
谢明远的脸色变了:“这是……?”
“?‘泰山’项目的泄密者。?”徐小小轻声说,“郑国栋掩护了他十年。”
窗外,秋雨开始敲打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摩尔斯电码。
谢明远缓缓抬头:“你打算怎么做?”
徐小小将银链戴回去,微微一笑:
“让雪鸮自己啄瞎猎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