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父亲死了,你的威胁没用了。"他看着她,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决绝。
那一刻,谢云舒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碎裂了。多年来构筑的执念城堡轰然倒塌,露出里面丑陋的真相——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得到过他。
杨彦辰随即离开,调往了边境。
谢云舒把第五封没有回音的信塞进抽屉时,指甲在信封上划出一道裂痕。
"为什么不回信?"?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眼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那里刻着密密麻麻的"正"字,每一笔都代表她给杨彦辰写过信的天数。
147天。?
文工团的姑娘们都说她疯了。
"谢指导,杨参谋在边境带兵,哪有空天天回信?"
她猛地转头,梳子砸在镜面上,裂纹从她的倒影眉心裂开。
"他必须回。"?
随军申请第三次被驳回的那天,谢云舒剪碎了所有演出服。
剪刀"咔嚓"声里,她想起上个月偷偷去昆明军区找杨彦辰的情形。
哨兵拦着不让进,她就在大雨里站了西个小时,首到看见他和几个参谋走出来——
他明明看见她了。
可他转身就走。?
现在,她盯着手里泛黄的报纸剪报:1972年军区比武,杨彦辰获得狙击第一名的新闻。这是她收集的第七十三份关于他的剪报。
她抚过报纸上他的照片,指尖沾了油墨。
"你是我的。"?
抽屉最深处,锁着一枚他从没戴过的婚戒。
她最近总是梦见杨彦辰死在战场上。梦里她拼命翻找他的遗物,却只摸到他写的离婚协议。
"你敢?"?
清晨五点,她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咬破了嘴唇。
血滴在白色枕套上,像边境地图上标注的敌军火力点。
当天下午,她以"慰问演出筹备"为由,调阅了杨彦辰最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
可是最后等来的是阵亡通知书。
【最后的疯狂】
当阵亡通知书送到她手上时,谢云舒出奇地平静。她轻轻抚过那张纸,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脸庞。
"你宁可死,也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她低声呢喃,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哭泣。
当晚,她偷了父亲的配枪,像个梦游者一样走向边境。
站在杨彦辰牺牲的地方,她望着远处的樾军阵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就是这些人让杨彦辰再也没能回到她身边,伤害了他,那都下去赔罪吧…
"杨彦辰,我来陪你了。"她轻声说,手指扣上了扳机。
在爆炸的火光中,她终于露出了解脱的微笑。
——这一生,她终于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