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孙伏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什么问题,而是习惯性地替卫星河拨开了脸颊边的发丝。*晓_说~C¨M^S. ,耕′薪′蕞¨哙`只是再平静的面具也遮不住他疲惫的神色和苍白的面容。
“孙伏……”
“嗯,我在。”
卫星河一向脑子转得特别快。这一刻,她的脑海里瞬间冒出很多个应急的办法。她在猜测孙伏这么问的原因,他是捉到了自己的什么把柄?亦或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还是仅仅因为自己经常不着家而产生了怀疑而已?
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应对策略,她现在完全可以试探着赌一把,赌他只是处于单纯怀疑的阶段,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她明明很善于此道的。
但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嘴巴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孙伏又强调了一遍,“我在,小宝,你想说什么?”
卫星河近距离地直视他的眼睛。¨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
他有自己的缺点,某些时候独断专行,自负骄傲,但总体上仍不失为一个好人。卫星河从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几乎纯粹把他当成是一个跳板。而今,故事内的角色孙伏已经无法脱离故事框架提供给她她现在所需的帮助了,她很快可以通过故事外的作者获得她需要的一切,那么她现在是不是已经不需要孙伏了呢?
按照逻辑、按照她的利益需求,应该是这样的。
但也许是孙伏的眼睛令她太熟悉,那种瞬间产生的安全感让她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她慢慢地坐起来,脱离孙伏的臂膀。
孙伏从头到尾都定定地盯着她看,毫无错漏地看清了她脸上闪过的错愕、慌乱、镇定、深思与沉默。
于是被质疑的卫星河静了下来,反倒是手握把柄质疑别人的孙伏随着她态度的变化一点点慌乱起来。?兰,兰,雯?血? ?追·嶵/新\彰,洁,
“不解释解释吗?”
卫星河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徒然道:“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孙伏嘲讽地笑了声,重复:“不知道说什么……”
他嘴唇干裂,面色倦怠,但双眼中却盛满了鬼火一样怪异吓人的火苗。
“那要不要我来教你现在该说什么?嗯?小宝?比如你可以问问我是不是拿到了什么证据,如果我没有你就可以用你精明的小脑袋瓜把我骗过去;比如你可以遮住你脖子上的吻痕,用我最喜欢的腔调对我撒撒娇,这样你骗我说那是过敏我也八成不忍心不信。再比如……”
孙伏也瞬间坐起来,跪在床上逼视着卫星河。明明他比卫星河强壮、高大,甚至这个姿势也是他更占上风。但莫名地,卫星河只是有些愧疚,但并未感到威胁,而孙伏却像是被激怒的困兽,绕着囚禁他的笼子嘶吼着团团转。
他喘着粗气,咬着牙,僵持到最后只是颓然地垂下了头颅,然后哑声道:“再比如,你现在可以随便说点什么,而不是这样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你那么聪明,编不出一句好话吗?”
卫星河抿嘴思考良久,最终只是替孙伏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领口。
她的手被握住了。
“孙伏,我知道我骗不过你,我也不想——”
“你怎么知道?”
孙伏的手掌宽大干燥,带着略微粗糙的触感。他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不理解地反问:“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骗不过——”
说到一半,他自己停住了。
卫星河从来都知道他的睿智与敏锐。她不想再骗他了,她本想开诚布公地跟他好好聊一聊,但孙伏却好像用尽了力气一样耸着肩膀叹了一口气。
良久,他忽然笑了一声。
“你知道吗?我后悔了。”
“什么?”
他干哑着声音一字一句道:“我后悔我今天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了。宝宝,宝宝……”
孙伏膝行靠过来捧住了卫星河的头,用鼻梁反复地、轻柔地磨蹭她的鼻子、额头、脸颊。
“我早就发现你身上有痕迹了,但我明明都能忍住不问。我今天是怎么了呢?我今天怎么了?我不该问的。”
卫星河心头震颤。
“你……早发现了?你——你为什么不问?”
孙伏只是摇着头咬上了她的嘴唇。
“乖小宝,不提这个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