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会每个月往卡里打钱,直到我还清了沈家所有的债务为止。*珊¢叭/墈¢书,惘+ ′勉·沸/岳`独?”
“呵呵,好笑。”孙秀雅轻轻地用勺子拌着热咖啡,尖锐的目光看向她,“许知栀,你母亲对我伤害,你拿什么还啊?”
许知栀双手握成了拳头,轻轻抬眼,对上了她盛气凌人的打量,淡淡地开口问,“那你对我造成永久性的伤害,你又拿什么还?”
“从我十岁到十三岁,整整的三年里,你一次又一次对我的虐待,难道就不是一种伤害吗?”她精准地反问。
“我再怎么伤害你,我也不会打断你的腿,我也不会让你一辈子站不起来!”孙秀雅面容失色,理据力争,“而且,我生病了,我也控制不住,要不是你妈,我怎么会有狂躁症……”
“我也病了!”许知栀笑得很冷漠,“我被你虐待到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症,我活在巨大的恐惧,整宿整宿睡不着。?我-的¨书!城+ ′追+醉`薪/蟑′結_”
她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纸,一张有一张泛黄的诊断记录和药单证明。
“这是我的病历,整整八十七页,快要比一本书厚了。”许知栀推到孙秀雅的跟前,冷淡地说,“我长不高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胃不好,也是因为我在年幼时,一次又一次吃各种抗神经衰弱的药物。”
“我能共情到你的遭遇,是因为我和你一样生病了,承受巨大的精神压力,你想用秋千的吊绳勒死自己,我也无数次想要用双手扭断自己的脖子。”
孙秀雅看着叠在跟前的病历,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发颤,“你……”
许知栀不再回避她的眼神,“你觉得你自己很惨很可怜很无辜,那我呢?年幼的我就不惨不可怜不无辜了吗?”
“许知栀,那是你的母亲毁了我!”孙秀雅偏执地说。
“所以你也要企图毁掉我,来达到你报复的快感,对吗?”许知栀针锋相对地质问。′墈?书·屋_ ·哽*欣^醉-全¨
“那又怎样。”孙秀雅瞪大了眼睛,额头有青筋暴起,“酒驾的不是我,为什么我要一个人活在地狱里?”
“你妈死了,那就换你来负责!我有什么错?”孙秀雅步步紧逼。
许知栀不再害怕,从容地开口,“在法律上,我无需对这一件事负责。当年的那一场车祸,我妈妈当场死亡,我才6岁,我是无责的,我爸承担了民事责任,向你一次又一次道歉,法律上,我们倾家荡产,赔了款,我们对你的义务,已经够了。”
这一场事故里,我们作为过错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弥补。
我们为事故的发生,感到无尽的歉意。
“不够!那点钱算什么!我失去的是我整个人生!”孙秀雅激动地说。
许知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发疯,“我知道,在道德情感上,我应该对你有一些怜悯,但是这一些怜悯,在你一次一次的虐待里全部耗光了。”
“孙秀雅,不要企图再用道德来绑架我,我许知栀不欠你的。”
许知栀手指轻轻地戳着放在桌子上的病历,“这里的一张又一张就诊记录,都是你虐待我的证据,你自诩是受害者,那我是什么?”
孙秀雅沉默了,眼底带着诧异,盯着许知栀。
向来低眉顺眼的许知栀变了,她的爪子很锋利,会抓得人头破血流。
“从前的我,活在沈家高高的围墙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我活在巨大的阴影里,怕吃不饱怕穿不暖,所以活成了最卑微的蝼蚁。”
许知栀站了起来,吸了一口气,低头凝着孙秀雅,“还有,我喜欢周叙辞,不是因为他很有钱。”
“是因为每一次在我深陷黑暗时,他一次又一次地向我走过来,是他告诉我,若是推不倒高墙,那就砸出一道缝,让光透进来,是他撑着的那一把伞,为我挡住了狂风暴雨。”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和他分手。”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恐惧轮椅轱辘的响声,我不会因为打雷的雨夜而彻夜难眠,我也不会因为所谓的怜悯与愧疚而将我的人生权交于他人手中。
这一段路,是周叙辞一步一步地引着我走过来的。
我从没有这般热烈爱过一个人。
唯有周叙辞。
见她要走,孙秀雅咬了咬牙,“许知栀!你不准走!”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许知栀没有回头,低声说,“病魔很可怕,我愿你战胜疾病,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