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快得如同幻觉。

那只抚在江屿沉脸颊上的、非人的右手，极其随意地、如同拂去一粒尘埃般，轻轻一挥。

“砰！”

厚重的房门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隔绝了门外走廊微弱的光线和那滩刺目的血痕。

房间内，那股毁灭性的精神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

江屿沉蜷缩在地板上，大口喘息着，剧烈的头痛和灵魂被撕裂般的痛苦迅速消退，但残留的冰冷麻木感仍让他微微颤抖。

他抬起头，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燃烧着比之前更加炽烈、更加纯粹的冰焰！

女仆的瞬间湮灭，非但没有吓退他，反而像往这冰焰中投入了滚油！

祂的“目光”——那双位于缝合线下方的深渊瞳孔——重新落回到江屿沉身上。

那股轻柔却沉重的意识流再次涌入，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抹杀不过是拂去了一点尘埃：

“现在……你的愿望？”

江屿沉挣扎着，用手臂支撑起身体，重新跪坐起来。

他没有去看门口的血痕，也没有在意身体的虚弱。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牢牢锁定在祂身上，仿佛要将祂存在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印进灵魂深处。

短暂的沉默后，他开口了，声音因刚才的痛苦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注：

“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非人的存在似乎微微顿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的、混合着神圣与亵渎的威压似乎凝滞了一瞬。

过了几秒，那股意识流才再次涌入江屿沉的脑海，这一次，带着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悠远、仿佛来自群星彼端的韵律：

“塞勒涅·安提戈努斯 (Seleigonus)。”

这个名字本身仿佛带着无形的重量，在江屿沉的意识中激起奇异的涟漪。

祂的意识流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江屿沉的反应，随后补充道，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戏谑的意味：

“这……不算是一个愿望，小家伙。” 那“小家伙”的称呼，由这样一位存在说出，充满了非人的距离感和一种近乎残酷的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