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与恐惧的应和声，声浪在水波中传递，震得沈应耳膜嗡嗡作响。

随即，所有人鱼再次深深躬身，动作整齐得如同精密仪器，表达着对人鱼王无上权威的绝对服从。

笼罩在两人身上的光束缓缓消散。

仪式似乎结束了。人鱼王不再看他们，转身消失在祭台后方那扭曲骨骼构成的阴影之中。

密集的人鱼群开始无声地、秩序井然地退散，如同退潮般融入城堡的阴影和远处幽暗的海水，只留下沈应和伍十九突兀地立在空旷的广场中央。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伍十九一个灵巧的摆尾，银光一闪便游到沈应身边，低声道：“跟我来！”

他显然对这里的地形的感知更强，带着沈应快速绕过巨大的珊瑚礁柱和散发着惨白磷光的骨堆，避开那些沉默退散的人鱼，最终躲进一处由巨大、扭曲的黑色礁石构成的天然缝隙里。

这里海水流动缓慢，光线昏暗，只有远处祭祀残留的微光隐约透入。

“呼……” 伍十九似乎松了口气，靠在冰冷的礁石上，脸上重新挂上那熟悉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沈应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一丝未能完全散去的凝重和……那抹残留的殷红似乎更深了一点。

“吓我一跳，还以为要被当祭品了呢。沈哥，你没事吧？”

“没事。” 沈应言简意赅，目光紧锁着伍十九，“你的系统界面？”

伍十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抬手在空中虚点，一个同样半透明的面板浮现在两人之间。

上面的信息与沈应所见如出一辙：

【副本：亚特兰提斯的秘密】

【副本级别：？？（数据污染/高维干扰）】

【通关条件：？？（核心指令缺失）】

【队友：沈应（状态：存活/精神稳定）】

【装备：灵狐之影（空间锚定，强制禁用）】

【辅助工具：幸运骰子（概率场扭曲，强制禁用）】

…… 同样一片刺目的红色“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