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寝室。,6/1′k^s¨w′.`c\o′m,
陆承舟将温言小心安置在硬板床上,自己则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坐在地上,彻夜未眠。
窗外偶尔掠过扭曲的黑影,走廊深处传来意义不明的拖沓脚步声和低语,每一次异响都让他神经紧绷。
温言在莫泰里奥那诡异青烟的治疗下呼吸平稳,但肩胛骨处被鬼手洞穿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摸上去却残留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僵硬感,皮肤下的肌肉组织仿佛被冻结坏死。
天光微熹,惨白的晨光艰难地刺破厚重的云层和窗户上的污垢,给死气沉沉的宿舍楼涂抹上一层病态的灰白。
“起床——!”
宿管那粗嘎、毫无感情的声音如同破锣般在走廊炸响,穿透门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制性。
紧接着,沉重的、如同裹着湿布的锤子砸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402门口。
陆承舟瞬间起身,眼神锐利如刀。他迅速将温言摇醒。
温言睁开眼,杏眼中先是迷茫,随即被肩胛骨传来的剧痛和冰冷激得倒吸一口冷气,记忆回笼,脸上浮现出后怕和虚弱。÷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1,
他挣扎着想起身,陆承舟按住了他未受伤的肩膀,示意他别动,自己则走到门边。
门被粗暴地拉开一条缝。
依旧是那个穿着褪色工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宿管女人,蜡黄的脸上毫无表情,浑浊的眼珠透过镜片冷冷地扫视着屋内。
她在温言苍白的脸上和包扎过的肩头停顿了一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用平板的声音重复:“七点前,教学楼。迟到者,后果自负。”
说完,如同设定好的程序,转身走向下一个房间。
当陆承舟搀扶着脸色依旧苍白的温言踏入教学楼一楼大厅时,一种无形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墙壁上老旧的广播喇叭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噪音:
“滋啦——全体师生请注意!昨夜,有两名‘玩家’因违反校规,未能通过考验,己被淘汰!重复,两名‘玩家’己被淘汰!请各位同学引以为戒,严格遵守校纪校规,珍惜学习机会!”
冰冷的电子女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反复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幸存者的心里。?_§如°<:文\网& £!首-?§发t+±
空气仿佛凝固了。零星几个同样走向教室的「玩家」脸上,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他们低着头,脚步更快,身体微微发抖,彼此间没有任何交流,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淘汰…意味着什么?
死亡?还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陆承舟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扫过那些惊弓之鸟般的「玩家」。
这广播,不仅是通告,更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胁和心理压迫。
早课在高一(3)班教室。
教室里的气氛比大厅更加诡异。座位只坐了不到一半,那些空位的主人,是否就是广播里被淘汰的「玩家」?
没有人敢问。
几个仿佛吓得失神的「新玩家」如同提线木偶,坐姿笔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望着讲台。
讲台上站着的“老师”,是一位穿着老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职业化的、僵硬的微笑,眼神却冰冷麻木,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温度,更像是一具精心描绘的蜡像。
他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教鞭,尖端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冷光。
陆承舟和温言在靠后的位置坐下。
陆承舟压低身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近乎气音的音量,快速将昨晚继温言昏迷后他在的发现————诡异消散前奇怪的后仰落地、回寝路上碰到的面带白绫的非人诡异————简明扼要地告诉了温言。
但他刻意隐去了温言昏迷后,那暴戾的第二人格出现并暴打怨灵的情景。
温言听得杏眼圆睁,他下意识地想去捂肩胛骨的伤处,无声地用口型比划:‘后仰……勇气游戏……’
“安静!”一声尖锐的呵斥如同鞭子般抽打在寂静的教室里!
讲台上,那面带诡异微笑的“老师”不知何时停下了讲课,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后排交头接耳的两人。
他手中的教鞭缓缓抬起,指向陆承舟和温言。
“上课期间,禁止喧哗。”老师的声音平板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寒意,“违反课堂纪律者,需接受‘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