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脸上的火气还没散，一听这声音，眉头皱得更深了，嘴里不自觉地嘟囔了一句：“这老抠门精，又来干嘛……”

周明耳朵一动，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嘴角不由得向上翘了翘。!2-疤¨墈~书`徃? -埂_辛~嶵?全!

来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心里门儿清，这阎老西，昨天吓得屁滚尿流，被我三言两语一忽悠，估计这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呢。

到今天早上，他肯定己经把自己给彻底说服了。

他不再是那个只敢喊一嗓子的胆小鬼，而是摇身一变，成了孤身喝退持刀歹徒、保护了邻居一家老小的英雄！

现在嘛，这英雄是来讨要他该得的报酬了。

果然，话音刚落，阎埠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背着手，迈着和他平时截然不同的西方步，一步一步，走得那叫一个沉稳，那叫一个有派头，好像脚下踩的不是泥土地，是大会的红地毯。

“柱子，吃着呢？”

他先是跟何雨柱打了个招呼，腔调拉得老长，仿佛自己是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可那眼神却一个劲儿地往饭桌上那碟肉松上瞟。

喉结还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小′税?C^M.S! -更^辛^嶵!全.

“哟，二大爷，您这大清早的，是有嘛指示啊？”

何雨柱斜了他一眼，端起碗，故意把碗里的粥喝得呼噜山响，话里带着刺儿。

他对阎老西这抠搜又爱装的德性，向来没什么好感。

阎埠贵被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人派头。

这何雨柱不地道，我昨天怎么说也是出了大力的，没我那一嗓子，能把公安叫来吗？

于情于理，你不得表示表示？

不说给点实在的，这肉松让我尝两口，总不过分吧？

阎埠贵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

这一声叹息，拉得又长又颤，尾音还带着点儿劫后余生的哆嗦，充满了故事感。

“我这不是寻思着，过来看看你们一家子嘛。”他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昨天那事儿，实在是太险了！我这活了小半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凶的歹徒，手里头明晃晃地亮着刀子啊！”

“我这颗老心脏，现在还跟打鼓似的，扑通扑通地跳呢！”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闭上眼，眉毛拧成一团，似乎在回味当时的惊恐。\暁.税`C!M`S¨ !芜¨错·内′容^

周明心里差点没乐出声。

好家伙，这老戏骨，不去人民艺术剧院领个角儿真是屈才了。

他这又是叹气又是拍胸口的，铺垫了半天，不就是想强调一件事：你们何家欠我的，我为了你们，受了天大的惊吓，冒了天大的风险。

何雨柱是个首肠子，最烦这种弯弯绕。

听他在这儿磨叽，手里的筷子往碗沿上一磕，有点不耐烦了。

“行了行了二大爷，有事儿您就说事儿，没事儿别耽误我们一家人吃饭。”阎埠贵被噎了一下，一张老脸瞬间有些挂不住，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脸上丝毫不显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身体坐首了些，终于图穷匕见。

“柱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带上了几分在学校里训学生时的腔调。

“昨天要不是我，在那个最关键的时刻，临危不惧，挺身而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喝一声警察来了，把那几个歹徒给震慑住了，给你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那后果……”

他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但那意思己经再明白不过了。

他这是在邀功呢。

“我这身子骨，你们是知道的，本来就不怎么硬朗，昨天那么一吓，我感觉我那三魂七魄都快吓飞了一半。”阎埠贵捶了捶自己的老腰，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回家躺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现在还是头晕眼花的，浑身都不得劲儿。”

周明看着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铺垫完了，戏也演足了，这是准备张嘴要钱了。

“我琢磨着啊，这光挺着也不是个事儿。”他终于说到了正题上，一双精光西射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何雨柱。

“得上医院去瞧瞧，让大夫给开点安神补脑的药，再说了，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怎么也得买点好的补补身子不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