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出了或浓或淡的饭菜香味。
周红梅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劲,端着那包兔肉,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中院何雨柱家。
何雨柱刚从厂里回来,正准备淘米做饭。
听到敲门声,他随口应了一声:“谁啊?进来吧,门没拴。”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何雨柱回头,本以为是院里哪个半大小子来蹭吃的,或者又是秦淮茹有事找他,却看见门口站着的是周红梅。
她微微低着头,手里捧着一个蒲草叶包,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略显单薄的身影,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周嫂子?是你啊。”何雨柱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赶紧把毛巾搭在肩上,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他有些不自在,毕竟周红梅很少主动到他家来,以往都是让周强或者周明送东西。
周红梅被他看得有些局促,脸颊比刚才更红了些,声音细弱却清晰,带着一丝病后的沙哑,却更显得温柔:“柱子兄弟,我……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她往前走了两步,将手里的蒲草包递过去,“这是孩子们今天套到的野兔,给你送些尝尝。
多谢你……多谢你一首照应我们娘仨,上次的事,也多亏了你。”
何雨柱看着那包得整整齐齐的兔肉,又看了看周红梅那双因紧张而微微颤动着的眼睫,心中没来由地一软。
他伸手去接,宽厚粗糙的指节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周红梅微凉的指尖。
那触感,像一点微弱的电流,从指尖窜过,让何雨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甚至能闻到周红梅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味,并不难闻,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周红梅也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地缩回了手,头垂得更低了,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嗨,周嫂子,你这太客气了!”
何雨柱咧嘴一笑,想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声音却比平时粗了几分。
“多大点事儿啊!一个院住着,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快,屋里坐,屋里坐。”
他说着,侧身让开,想请周红梅进屋。
周红梅哪敢多待,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柱子兄弟,我……我还得回去给孩子们做饭呢。
东西送到就成,你,你别嫌弃。”
她那病弱中带着几分坚韧,温柔又羞怯的模样,看得何雨柱心里热乎乎的。
这女人,虽然命苦,倒是个知礼懂分寸的。
“哪能嫌弃啊!这可是好东西!”何雨柱掂了掂手里的肉包,分量不轻。
“那……那我就不留你了,周嫂子慢走。”
“哎。”周红梅应了一声,如释重负般,转身快步走了,背影在昏暗的院子里显得有些仓促。
何雨柱拎着兔肉,站在门口,看着周红梅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摸了摸下巴,嘿嘿傻笑了一声。
这周家嫂子,细看之下,还挺……挺好看的。
比那秦淮茹整天哭哭啼啼、算盘打得精明的样子,顺眼多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兔肉,又想起刚才那不经意的一触,心湖像是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他正准备转身进屋,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人影在中院的阴影里一闪而过,看身形,有几分像秦淮茹。
何雨柱眉头微微一皱,心里嘀咕:这秦淮茹,大晚上的不回家做饭,猫在黑影里干嘛呢?
秦淮茹确实在。
她刚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正盘算着怎么再从傻柱那儿弄点接济,就看到周红梅进了何雨柱的家门,手里还提着东西。
她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悄悄隐在墙角,竖着耳朵听动静。
虽然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何雨柱那明显不同于平时的热情语气,还有周红梅出来时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都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周家,以前病歪歪的,不声不响,最近怎么突然蹦跶起来了?
这周红梅,一个寡妇,竟然亲自上门给傻柱送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眯起了眼睛,盯着何雨柱家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周红梅离去的方向,嘴角撇了撇,眼神复杂。
她得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应对。
傻柱这棵摇钱树,可不能让别人轻易给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