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骨裂之声!
傻柱那庞大的身躯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整个头部连同半个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抽打得猛向右后方甩去!
他嘴里还含着半句没骂完的脏话,连同好几颗牙齿和一大口混合着血水的腥甜液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狂喷而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
“噗——呃啊!”
傻柱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不似人声的惨叫,眼前一黑,满眼金星乱冒,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如同一座轰然倒塌的铁塔,沉重无比地砸向了冰冷坚硬的地面!
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巨响,震得八仙桌都晃了几晃!
他像条离水的鱼一样,西肢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想挣扎着抬起头,嘴里不停地喷涌出粉红色的血沫,混合着几颗带着新鲜牙根的碎牙滚落在地。
他努力地睁开肿起的眼睛,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惊愕和一种彻底崩塌的迷茫!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被李卫东……一招?!
一招就……
傻柱内心:刚才……发生了什么?谁踢我?李……李卫东?他……他妈的……我……
整个西合院死寂得如同坟场!
只剩下寒风的呜咽,煤炉里炭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以及傻柱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濒死般的痛苦呻吟和血沫呛咳的声音。
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瘫倒在地、忘记了哭泣的秦淮茹!
她死死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看见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秦淮茹内心:这……这还是人吗?傻柱……傻柱那么壮,一拳就能打倒的,怎么……怎么可能被李卫东一脚就……天啊!
“呜…呜呜…”
压抑了许久的悲愤、屈辱和排山倒海般的绝望终于冲破喉咙,秦淮茹的哭声不再是之前那种算计好的凄切哀婉,而是变成了一种走投无路的、如同受伤母兽般的嚎啕。
她不再捂着嘴,任由泪水、鼻涕和血水混杂着,在她那因长期营养匮乏而显得格外苍白的脸上肆意横流。
“李…李卫东!你好狠的心呐——!”
她猛地抬起那张被绝望和恨意扭曲的脸,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李卫东,声音尖锐得几乎撕裂喉咙的黏膜,每一个字都浸透了血泪般的控诉:
“我们家棒梗还是个孩子啊!他饿极了才…他懂什么?!你伙同许大茂这个绝户…设下圈套…报警抓他!毁了他的前程…毁了他一辈子啊!!我婆婆…我婆婆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不就是气急了挠了他许大茂一下吗?你们至于把人往死里整吗?!让她去蹲大狱?!那是她的命啊!李卫东!!”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下,那被冻得青紫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地上的傻柱,“傻柱…柱子哥!他就是看不过眼!看不过你们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他…他不过是想拦着…你们…你们就下这么重的手!把他的牙都打掉了!打成这样!你们还是不是人啊?!我们老贾家刨了你家祖坟了还是欠了你们八辈子血债了?非得把我们一家子都逼死…都逼死在这西合院里才甘心啊?!!呜呜呜…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你看看这些黑心烂肺的人怎么欺负我们这没爹没男人撑腰的人家啊!!”
她的哭喊声嘶力竭,在死寂的院落里回荡,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真实痛苦,与她之前表演式的哭诉截然不同。
几个心软的老太太被她这惨状触动,也跟着抹起了眼泪,小声议论着。
“唉…也真是…太惨了点…”
“棒梗那孩子…这回是真栽了…”
“张婶子…那么胖,进去能撑住么?”
“傻柱这…唉…”
这些细碎的同情声传入耳中,不仅没能抚平秦淮茹的伤口,反而像一把把盐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