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厂里通报批评还贴在布告栏上!
扫厕所的差事还没结束呢!
傻柱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几下,眼神中的怒火被极度的憋屈和畏惧压了下去,高高举起的拳头最终无力地垂落。-求/书~帮_ `已¨发′布¢罪.薪′蟑`截,
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手指不甘地松开,将被他勒得快要翻白眼的许大茂放下了。
许大茂双脚一落地,立刻像逃命一样,连滚带爬地躲到了李卫东的身后,揪住李卫东的胳膊肘,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看到傻柱这怂样,刚才还叫嚣的贾张氏哭嚎声都顿了一顿。
秦淮茹更是咬紧了毫无血色的下唇,看着李卫东,眼神复杂极了。
她不明白李卫东为什么要针对贾家,仅仅是因为棒梗小时候偷过他家腊肉?
混乱暂时平息了一点,但事情并未解决。
刘海忠挺着他标志性的啤酒肚,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刘海忠只是皱眉看着,他觉得此刻正是他发挥威信的时候。
他威严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嗯哼!闹闹哄哄,像什么话?!”刘海忠环视一周,目光重点落在许大茂、贾家婆媳和半大的棒梗身上,还有地上那显眼的空罐头盒。
“偷盗邻物,性质恶劣!当街拉扯,更是影响西合院安定团结!这样不成体统的事情,不能稀里糊涂就这么完了!我看,必须严肃处理!依照咱们院的老规矩——开个全院大会!评评这个理!让大伙儿都说说,这算不算偷?该不该罚?也让贾张氏你好好听听,好好管管你孙子!”
开大会?全院批斗棒梗?
贾张氏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那三角眼瞪得溜圆,里面全是警惕和抗拒!
“放屁!刘海忠!你个二杆子!还想开大会批斗我孙子?凭啥?!我们贾家是上辈子欠你们这些黑心邻居的?不就是孩子饿急了吃点东西吗?值当开大会?我看你就是想整人!故意寒碜我们家!”贾张氏双手叉腰,唾沫星子首喷向刘海忠。
秦淮茹脸色更白了。
她也明白自己儿子理亏,要是开大会,棒梗偷东西的事就彻底坐实了,以后孩子怎么做人?她赶紧拉住贾张氏的胳膊,语气带着恳求转向刘海忠:
“二大爷……二大爷您消消气。
棒梗他……他是小孩子不懂事,确实不对。
大茂兄弟的罐头……我们家……我们家一定想法子赔!这个事儿……您看是不是……是不是咱们几家私下里说说?孩子还小,真要开大会嚷嚷开了,他……他还咋在院儿里待啊?求您了二大爷!”
她眼睛里噙满了泪水,那副哀婉的样子确实让人心生不忍。
但刘海忠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借机立威,况且这事也给他提供了接近秦淮茹的机会。
“那就开会!”
随着刘海忠一声令下,众人将桌子搬了出来。
院中那张被抬出来的破旧八仙桌,成了众目睽睽下的焦点。
棒梗被许大茂揪着后脖领子,像只待宰的鹌鹑蜷缩在桌边,油光发亮的嘴唇和他脚下那个空荡荡、印着模糊红色字样的“猪肉罐头”铁皮盒子,在昏黄的灯下异常刺眼。
贾张氏叉着粗壮的腰站在桌旁,三角眼凶狠地扫视全场,唾沫星子随着她尖利的声音喷射而出:“叫唤啥?叫唤啥!一个破罐头,多大点事儿!值当我们老贾家独苗跪祠堂、磕响头?许大茂你个大老爷们儿,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我们家棒梗能吃几口?肚里没油水饿得慌!邻里邻居的,斤斤计较成啥样子!我呸!”
“破罐头?”站在后排的一个中年女工刘婶嗤笑出声,声音拔高,盖住了嗡嗡的低语,“张氏大妈,您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可是要票证的猪肉罐头!过年都未必舍得买,那肉厚实,油水滋滋的!厂里职工一个月才几两肉票?大茂兄弟攒了多久省下这点油水,就被你家孩子当零嘴儿糟蹋了?还‘多大点事’?这是偷!”
她气不过,胳膊肘捅了一下身边沉默的丈夫,那男人闷声附和:“偷东西就是不对!”
人群里的情绪被点燃了。
二大爷刘海忠站在桌首,胖脸上眉头紧紧锁着,捻着手腕上褪色的佛珠,试图压下这场由罐头引发的风暴。
秦淮茹看情势不对,猛地一步上前,“噗通”一声将棒梗狠狠按在地上,自己也顺势跟着跪倒,带着哭腔喊道:“大茂兄弟!是我们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和棒梗的错!”
她死死摁着棒梗剧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