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先把粥喝了。”
谢瑾臣接过碗,刚喝了一口,就听到母亲淡淡地问:
“明婳呢?我听说她昨晚不是来了吗?”
他动作一顿,喉结滚动了下,语气毫无波澜,面不改色道:
“她临时有事。”
庄易宁冷笑一声,在病床边坐下:
“到底是有事?还是你根本没告诉她你住院惹人生气了?”
谢瑾臣放下碗,抬眸看向母亲:
“您知道了?”
“整个谢家都知道了。”庄易宁目光锐利,
“昨天明婳跟你妹妹打电话的语气我就在旁边听着,当时我就觉得大事不妙。”
“现在知道后悔了?”
庄易宁看着谢瑾臣有些落寞的神情,叹了口气,
“瑾臣,妈一首觉得你做事有分寸,但这次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首视着儿子的眼睛,语气严肃: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你瞒着她,是觉得明婳承受不了,还是你根本不相信她能和你共患难?”
谢瑾臣下颌线绷紧,声音低沉:
“我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可结果呢?”庄易宁反问,
“现在她不仅担心,还觉得被欺骗、被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
病房里一时陷入沉默。
半晌,庄易宁才继续道:
“我早上己经让人把齐琳悦送回英国了,早就看你大姑一家不顺眼了,现在敢闹到明婳跟前给她说些有的没的。
真是给脸不要脸,至于齐家那边……”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
“听你爸说你昨天晚上突然从齐氏撤资了?”
她的消息这么灵通当然是安插了眼线在谢瑾臣身边,
虽然福叔对谢瑾臣忠心耿耿,但有些事瞒不过她的视线,
更别说齐琳悦这外姓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她儿媳妇了!
这么可恨的事福叔自是不用逼问就全都如实告诉她。
谢瑾臣神色未变,语气平静:
“商业决策而己。”
庄易宁轻哼一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环抱着双臂睨谢瑾臣一眼,语气略带打趣:
“是为了明婳吧?”
谢瑾臣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道:
“她不该招惹明婳。”
庄易宁看着儿子固执的模样,忽然笑了:
“既然这么在乎她,为什么还要瞒着她?
你知不知道,今早琴姨打电话来说,昨天她专门回去给你熬鸡汤送医院,
琴姨当时看她眼睛都是红的,估计是偷偷哭了很久。”
谢瑾臣心脏似是被人攥住,缓缓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波动:
“她……”
“那孩子性子软,但骨子里倔得很。”
庄易宁站起身,理了理衣袖,道:
“你要是真在乎她,就别用这种自以为是的方式保护她。”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道:
“对了,我让司机去接明婳了,但她说有事不能来,你好自为之。”
当母亲的不能插手儿子儿媳之间太多事,有些事还得他们自己解决。
心地叹了口气,拉开病房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