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这么回事。?x,k¢s·w~x¨.`c~o!m¢”
朱由樻低声道,“那时陛下年幼,一次上朝,他进殿玩耍,指着龙椅说他要坐在上面。当时天启帝没有生气,笑着说,等哥哥坐几年,就把椅子给你坐。不想一语成谶······”
福王神秘道:“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天命所归?命中注定,他就是天子?”
朱由樻一愣,少顷点点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朱常洵自嘲地笑道:“现在想想,我们有多蠢。登基三个月,就铲除魏忠贤,平衡朝堂,此后用平庸来麻痹众人,却在暗中发展。复辽东、平流寇······他是一条蛰伏的龙,是最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大明,有救了。”
朱由樻没有回答。
他想起自己为李自成劝降各城时的嘴脸,胃里一阵翻腾,突然道:“我该死。”
福王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我也是。”
突然二人大呼小叫,要求面见皇帝,不然就撞死在狱中。
······
次日清晨,狱卒打开牢门。
“崇王殿下,陛下召见。”
朱由樻浑身一颤,看向同样惊愕的福王。
在狱卒的催促下,他勉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稻草。¨E+Z-暁·说`徃′ ?最?鑫·漳¢节~更+辛′哙?
离开前,福王突然抓住他的手,低声道:“若有机会,我家人求情。
朱由樻点点头,跟着狱卒离开。
行宫大殿比朱由樻想象中简朴许多。
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只有几幅地图和堆积如山的奏折。
崇祯——他的堂弟,大明的皇帝——正背对着他,凝视墙上的地图。
“罪臣朱由樻,叩见陛下。”
他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
崇祯没有让他起来,转身道:“你见朕有什么事?”
“罪臣该死!”
朱由樻不断磕头道,“求陛下开恩,饶过罪臣家眷,他们是无辜的。”
片刻沉默后,朱由检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崇王世子朱慈煇战死汝宁,朕已追封他为郡王。”
朱由樻浑身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而你,却在为杀子仇人效力。”
崇祯眼中寒光乍现,厉声道,“还有脸求朕饶恕?现在说无辜,晚了!”
朱由樻再次叩头:“臣······臣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
崇祯冷笑道,“朕听说,你在闯营中颇为得意,还纳了两房妾室?”
朱由樻如遭雷击。?躌~4~看`书· -追+最¢薪′璋?結.
他确实纳了两房妾室,但那是李自成安排在他身边,监视他的两个女子。
可他这么说,皇帝肯定不信。
崇祯突然问道:“知道河南百姓为什么造反吗?”
朱由樻茫然摇摇头。
“河南的耕地,百分之六十二在藩王手里,百分之三十七在勋贵、富户、地主手里,百姓手里只有百分之一的耕地。”
崇祯声音突然提高,“百姓不造反,难道要等死吗?”
朱由樻这才注意到皇帝眼下的青黑和消瘦的面颊,还有花白的头发。
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不止。
“朕给你一个机会。”
朱由樻屏住呼吸。
“周王朱恭枵占据开封良田二十万亩,比就藩时多了几十倍······”
崇祯盯着他,冷冷道,“既然你能给李自成当说客,想必口才不错。去开封,说服周王交出土地。”
朱由樻心头一震。
这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
周王是出了名的吝啬顽固,而且他出资守护开封有功。
“罪臣答应,只是若臣······做不到呢?”
“那就别回来了。”
崇祯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离开大殿时,朱由樻的双腿还在发抖。
他刚走下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崇王留步!”
他转身,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司礼监太监王承恩。
“王公公?”
王承恩压低声音道:“崇王,陛下还是念亲情的,若周王不从,你可得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