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突然感到马鞍轻了,低头一看,自己右膝以下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断口处血肉模糊。·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奇怪的是竟不觉得疼,只有温热的血液顺着马腹往下流淌。
“多尔衮,你这个畜生!就怪你指挥不当,回去我一定要禀报父皇,将你碎尸万段······”
豪格破口大骂。
皇太极本就不钟意他,如今成为残废,他染指储君的机会直接成为零。
“去,你们给大阿哥疗伤。”
多尔衮使个眼色,几个亲信心领神会,牵着豪格的马走到隐秘处。
一会儿,亲信来报:“王爷,大阿哥流血过多,已归天。”
多尔衮假意伤心了会儿,随即下令就地休息,并派斥候四处打探消息,收拢败兵。
清军大败,回去他难免一死。
如今豪格又死,皇太极没有让他活下去的理由。
手里有兵才能让皇太极忌惮,才有自保能力。
他决定去义州,见机行事。
······
战场渐渐平静,只有伤兵的呻吟和寒鸦的啼叫还回荡在血腥中。
洪承畴踏过满地的八旗旗帜,弯腰捡起多尔衮丢下的佩刀。
刀柄上刻着满文铭文:“天命所归。`n`e′w!t?i.a¨n,x_i-.^c*o′m!”
“天命?”
洪承畴冷笑着摇头,“自不量力,蛮夷有何天命?如今的天命在大明,在陛下手中。”
······
“陛下,战损清点完毕,此战共斩首六万三千余级,俘虏两万一千人,缴获战马三万匹,甲胄兵器不计其数。我军阵亡三千多,大多是冲阵时捐躯的······”
朱由检微微点头。
“好!太好了!”
洪承畴激动地拍案而起,“陛下,此乃我大明开国以来对建奴最大胜仗,八旗主力已十去七八,正是乘胜追击,一举荡平辽东的良机!”
崇祯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俯身凝视地图:“洪卿以为,接下来该如何进兵?”
“臣以为当集结主力,直捣盛京,擒杀黄台吉,则余寇自溃。”
“直捣黄龙固然痛快,”
崇祯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三条不同的路线,轻声道,“但建奴残部会四散逃窜,或北走蒙古,或东遁朝鲜,或藏入长白山中。若不能一网打尽,十年后必又成心腹大患。”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帐中众将:“朕思虑多日,有个想法,请诸位爱卿参详。??咸|鱼§看1{书%&网? ¥%无?=#错-`内±&容°”
众将立刻肃立倾听。
自从皇帝亲临前线,先后有松锦大捷,将士们对这位年轻天子的印象已大为改观。
尤其是前日决战时,皇帝竟埋伏数万铁骑突袭,一举击溃清军,更是令全军为之震撼。
“朕欲分兵三路。”
崇祯指着地图,“西路攻广宁、西平堡,封锁辽西走廊;东路先下义州,随即直取沈阳;中路突袭辽阳、鞍山,切断南北联系。三路大军协作,将建奴残部分割包围,务求全歼。”
帐中一时寂静。
这个计划太过大胆——分兵本是兵家大忌,何况是在敌境作战。
洪承畴眉头紧锁:“陛下,分兵恐有被各个击破的危险,当年萨尔浒之战,就是分兵被建奴捡了便宜。”
“洪督师所虑极是。”
曹变蛟接口道,“建奴虽败,但骑兵机动性强,若我分兵而进,恐遭其集中兵力反扑。”
崇祯微微一笑:“建奴主力已溃,短时间内难以组织有效抵抗。而我军三路并进,实则互为犄角——”
他在地图上划出三条进军路线,“西路沿辽河西岸南下,控制所有渡口;东路直指沈阳;中路则卡在辽阳这个咽喉要地。三路大军相距不过百余里,任何一路遇袭,其他两路一日内便可驰援。”
“况且,我军火器犀利,骑兵居多,建奴合力反扑,不正是给我们送人头么。”
朱全忽然拍案道:“妙啊!如此一来,建奴残部无论往哪个方向逃窜,都会撞上我军其中一路!”
崇祯看了朱全一眼:“正是此意。而且——”
他又取出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行军日程,“朕已计算过各路行军速度与距离,全军带压缩干粮,三路大军将在同一时间抵达关键位置,形成合围之势。”
洪承畴接过纸张细看,越看越是惊讶:“陛下连各渡口的水深、各关隘的守军情况都了如指掌······这些情报从何而来?”
“大多乃谛听署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