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只有小名,薛妈妈这侄子只因家门前种了棵山槐,就一直唤作山槐了。
父母去世后,薛妈妈施了银钱,把山槐送到村子旁边一家农庄的学堂里念书,先生说槐是树中之鬼,用作名字不吉利,给他改了个文绉绉的“砚之”。
此后,薛砚之就在这小学堂里跟着其他农家小子一起摇头晃脑的识字。
起初倒还规矩,扎扎实实的认了几个字,慢慢岁数大了,就顽皮起来,带着其他小子上蹿下跳,打架斗殴,弄得学堂里乌烟瘴气,先生只气得吹胡子瞪眼,训了几次不管用,越发得收敛不住,就托人通知薛妈妈,让她把人领走,再不肯教了。
薛妈妈无奈,带了重礼赶过去,说了多少好话也不顶用,先生只咬定了一句话“朽木不可雕也,这学生绝不教了,多少束侑也不教”。
没法子,薛妈妈只好把侄子又送回村里,收拾那个久不住人的小院,把他安置好。
刚进院子,荷花就端来鸡汤。
傅沉烟接过来递给薛妈妈,“薛妈妈从郊外赶回来,想必还没顾上吃饭吧,先喝碗鸡汤垫垫肚子吧。”
薛妈妈连连推迟,傅沉烟笑,“妈妈忒见外了,一碗鸡汤而已,妈妈喝得。我年纪不懂事,还有很多地方要妈妈指点,妈妈若是这么拘谨,往后我有困惑时却为难,不知要怎么跟妈妈开口。”
薛妈妈谢了又谢,这才接过。
她走了小半天的路程,委实饿了。
“四奶奶刚过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因私事一走就是好些天,实在愧疚难当。”薛妈妈叹道,“不知道四奶奶这几天过得怎样?”
傅沉烟笑道,“薛妈妈临走前把这朴景园的事情,里里外外都安排妥当了,我倒是清闲得很,安心等着薛妈妈回来,样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