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习武,身姿挺拔修长,宽肩窄腰,加上劲装紧致,腰刀斜挂,威仪自显,然他双眸深沉,似乎正压制着一场渴望与恼怒的暴风雨,眉尖轻蹙,薄唇微抿,脸庞线条冷峻分明,令人不敢直视。
傅沉烟看一眼,莫名心头一跳,慌忙垂下,斜里避开一步。
贺景梧目光沉沉的在她脸上扫过,然后冷漠的从她身边走过去,衣襟带风,干净,清凉。
旁边男子却移目过来,微微一笑,还没说话,张妈妈已经行礼,“这位公子,又遇上您了,您请进。”
男子点点头,“客气,理当姑娘先请。”不进反退一步,极有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傅沉烟没想到对方还有这等风度,不禁朝他感谢的一笑,微微欠身还礼,没有再退却迟疑,出门登车。
“三姑娘,慢走。”
傅沉烟点点头,没回身,身后那锦衣男子闻言却是微微一怔,三姑娘……
车上的气氛有些古怪,张妈妈一直在沉思,不知想到什么,一会皱眉一会欣慰,偶然还悄悄觑一眼旁边闭目养神的姑娘。
傅沉烟只说发困,闭目装睡,心里头有些闷,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闷气,脑海中总恍惚飘过贺景梧沉肃冷漠的脸。
男女有别,有心避嫌是正理,大可视而不见当做路人即可,甩那冷飕飕的表情给谁看?
这人真是喜怒莫辩,一会救助、关心自己,一会又像是结怨甚深,武将都是这么反复无常的吗?
算了,想他做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人,这辈子也不知道能“偶遇”几次,何苦费这心思?
刚回到春华园,罗氏就招手,“沉烟,你刚走,老夫人就让新竹送来两匹绢纱,放你屋里了,回去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