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而质疑,“难道您在背叛了bnw三十年后,又要再一次背叛maria吗?”
“我不会背叛,我已经老了,什么都没有了,连敌人也没了。我什么都不剩下了。”柳宁亚起身踱向门口,“我死后,那一点财産就捐给学校吧。你们放心,至少一段时间内,林佑文不会再写maria的事了。”
柳宁亚绕过了高塔的阁楼,停驻许久,终究不忍看最后一眼。塔顶处,天生没有活人气息的孩子将迎来宣判的死亡,她来自未知,未知代表着危险,危险要在萌芽时清除。
她就这样被推了下去。坠落处离地面太远丶太远,远到他们听不见砸地的响声。
林笙能够理解柳宁亚的想法。他在用尽生命作一场赌局,既赌林佑文和栗敏会在知道可能牵连无辜后偃旗息鼓,也赌大众会更加联系到真实存在的阴谋。
但她并没有把maria成员的真名告诉林佑文,柳宁亚的公开身份仅仅只是c城大学的退休教授,也就是说,大多数人可能联想不到林佑文的“揭秘”和柳宁亚自杀之间的端倪,只有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林佑文,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那么,林佑文和栗敏现在怎样了?
永远带着笑意的女人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正打算掏钥匙时,看见门上沾了一个信封,于是笑着将它扯下来。
“又是一封威胁信吧?”她一边开泼了红油漆的门,一边把手里的信封扬扬,“要我打开看看吗?”
“不用了,每次都是这一套说辞,一点新意也没。”
“好吧,说真的,我现在也不怎么怕了!一开始我真的有点被吓到,不过你那句话提醒我了,只是写几篇文章而已,竟然劳烦他们这样围追堵截的,到底是谁怕谁呀?”
“阿敏,”林佑文诚挚地看向她说,“对不起,这件事还影响了你的工作。”
栗敏有些惊讶,林佑文怎么知道她被谈话的?她没有告诉他,不是刻意想隐瞒,而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她是个怎样的人,她丈夫是个怎样的人,同事们都看在眼里呢。
林佑文没告诉栗敏自己偷偷找了她的单位。他只是打开手机,调出一个新闻界面,让栗敏也看看。
“柳先生!”栗敏的声音颤了起来,从照片就能看出这样的死状相当痛苦,“怎么会这样?难道是maria……”
“要么是谋杀,要么是被迫自杀,maria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警告我。”
“这……”栗敏彻底收回了笑颜,脸上爬满了焦灼,“我觉得确实应该停一停了,我们两个早有准备所以不怕危险,可其他人是无辜的呀,我们不能牵连他们。”
“我也知道,但那样不就中了他们的下怀吗?”
“你是想继续写下去?”
“他们不是怕人知道吗?那我就更要写得众人皆知。”钢笔在稿纸上游走,划出苍劲有力的一笔,“我会给公安部门也发一份,如果他们不能解出,那也算是我的新作分享吧。”
栗敏有了种预感,她连忙问:“这样你就更危险了。你是打算搬家对吧?”
“小时候幻想浪迹天涯,人到中年竟然真的成行了。”林佑文舒展容颜,眼中似星星点点,“阿敏,你也和我一起走吧。”
“不行,我要留下。”
“是吗?”林佑文并未强求,“为什么?”
“我还要工作呢,群众们需要我,我的同事也需要我。”栗敏站在阳光里,阳光为她披上两件外衣,一为温暖,一位热情,“就算我一无所有,我也被大家需要着,我不会离开的。”
“那……有缘再见?”
“我们当然是有缘的!再见!等你安全了我们再联系!”
第二天,林佑文离开了c城,带上了笔和本子,终点不定;栗敏照常被闹钟叫醒,洗漱丶早餐,开啓了新的一天。
林笙一直羡慕自己的父母,她小时候就在作文里描写过他们,作为爱情和婚姻的范本。而如今,她更加欣慰地看见两人除了小家之爱,都怀有大爱的理想。她刚想看看警方是否会重视隐藏的线索,就觉眼前一黑,“未来”的放映结束了。
这一部分不能看吗?还是没有定数?
于是她又想起他们的相爱。这是个开头很乏味的故事,林佑文这样讲。他答应去见见那位相亲的姑娘,只是为了当面和她说清楚,自己不会和不了解的人结婚的。
结果,那天他们相谈半日,别后仍依依不舍。之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