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就连我也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就比如这个r因子,听说maria用了那个好听的名字?还真是有够人性化。”结束了一轮嘲讽,他似乎刚刚发现已经跑题,用一声干笑缓解了尴尬,哪怕在场的两位都不会指出他的谬误。
“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个好处,就是处理‘叛徒’特别方便——好吧这也是单方面的,比如那个b045,反正我们看不惯,有人替我们解决更好。说起这个又要唠叨两句会计小姐,老是顽固不化叫她yan001也就算了,她自己摇摆不定纠结半天,我们帮她解决了她还......”数落宿敌的不是很容易让人激动,他说到忘情处站起身来,“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会计小姐可能要重新选举——我说的清楚些,现在这一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飞奔,不顾一切地飞奔。
她从小就跑的快,这要感谢强大的生之本能。大块头的食人花盛放恶意的笑容,却奈何不了有风助力的蒲公英,她从那时候开始跑着,要快一点,再快一点,然后进入曾经的彩虹色的梦。
在梦里她还在快跑,沿着长长的红色的跑道。这并不是什么好梦,看着四周缤纷的色彩,她已经能判断出终点是一片死寂将她吞噬,只是这次她没有堕向黑暗,一只手把她拉了起来。
现在,她在没有星星的夜晚,沿着被人牵着手走过的那条路,飞奔。
家里为什么会传来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听见可能的险情,她已无暇去质疑。她的心惴惴地跳动着,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慌乱,并不为她自己而生。
逐渐紊乱的呼吸中,她似乎看见啓明星浮现。
“这一次,是真的不一样了。”
道路愈发地狭窄崎岖,直到终于容纳不下一切的非自然之物。她在这小路口停了下来,长途的奔袭很是耗体力,她有一段时间没好生锻炼过了。
夜晚很黑,天空中无星也无月,怕是明天天气不太好。她看见远处传来一大片亮光,天亮了吗?
天从来不会这么早亮!她这才注意到光下面的手电筒,和拿着手电筒的,穿斗篷戴面具的人。刺眼的白光趋之若鹜地环绕聚集,将身形单薄的女孩一圈一圈围住。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好像失去了某物一般,她实在想不出这会是什么。她想不起自己还拥有什么,或者说,最近刚刚获得了什么......
“是你的能力。”怎么会有那个人的笑声?
“看来真的是bnw固步自封了啊,maria已经探索出来了,控制你这种难缠家夥的奥秘——不过在这之前,也先要稳住你是不是?”
她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她从来不会看错。那张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把别人玩弄于掌心的笑容。
那张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
明明是无解的能力却还是被轻松突破?黎珈借着手电的光看向自己的掌心。和自己的相似,但绝对不同,快速成长的maria到底发现了什么?
密不透风的夜空,被一声声凄厉的号叫撕裂。猎物临终的哭号并不能让猎手心软半分,她感到自己的双臂被架起。那个人站在纵横的小径前一动不动,像极了偶然驻足的旅人——她第一次远远看见她时,歪到九霄云外的猜测。
反正嗓音已经沙哑,她干脆安静下来,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逐渐缩小成一个点。
我曾经以为我即将失去某样,刚刚获得的珍贵之物,并为此感到惶恐——
但现在我明白了,对我来说最不可能的词语,就是失去。
“你原来在这等着我们呢?”最后一点星光消散于山野之间时,人事走到黎珈的背后。“真不愧是心狠手辣的会计小姐啊——现在就看maria够不够守信用了。”
“希望不大。”
黎珈看着天上,浓重的黑色,揭不开也化不掉。此时此刻,她没什么心思去关心bnw与maria的博弈。
她只知道天马上就要亮,而她,该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