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哦。谢谢。”

“嗯，不用。”老太太砰的一声关上门。

“猫，薛定谔。”陆仰双手握拳，拿起手机拨打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

响了两声对方就接了。

“喂？”王戈吊儿郎当地问，“哪位？”

“是我，陆仰。”陆仰语速很快。

对方怔住：“哦，嗷，你，你找我干什么？”

“你知道陈曦在哪吗？她今天没来，给她打电话发消息也不理。”陆仰一掌打在白墙上。

“老大？”王戈有些疑惑，“我最近没跟她联系。你去找她了吗？”

“找了，没在家，我问了邻居，邻居说昨天听到她在叫。”陆仰撑着墙，雨水不停地滴落。

“你在哪？我来找你。”王戈道。

这长夜是黑暗的，两位少年并肩走在路上。

“老大怎么不接啊。”王戈狂按着手机。

“陆仰。”王戈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

“说。”陆仰一直看着手机。

“老大，真的转学了？”王戈说到底还是不相信，陈曦是那么想上大学的人，她将学习看得那么重要，怎么可能因为一些小事在临近高考的时候突然转学。

“对，阿姨来办理的。”陆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

“真的……”王戈一转头，就看到了此生都不敢相信的画面。

陆仰，哭了。

不知道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静静地躺在他的脸颊上，既而又被打散。

不过，值得确信的是，他眼睛真的红了，现在看起来已经找不到平时的光鲜了，狼狈至极！浑身被于是浸湿，头发也贴着皮肤。

“陆丶仰？”王戈不确定地喊他。

他看到陆仰擡手擦了下眼泪，语气里竟是委屈：“嗯。”

“哦，没事。好像快……春天了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已经快十二点了，两人走遍了附近的任何地方。他们来到医院，逛了好几圈，所有楼层都去过了。他们又去了商场，爬楼梯坐电梯来回好几次。

最后，陆仰真的是筋疲力尽了。陈曦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也找不到。

“怎么就找不到啊？怎么就找不到啊？”陆仰坐在商场外的树旁，脸埋进臂弯。王戈在一旁看着他。

也许是真的累了吧，王戈自己的腿也累得抽筋了，不过为了面子没说出来。

“陆仰。”王戈说，“找不到的话明天再说吧，回家了。”

陆仰慢慢直起身，擡手擦掉眼泪。可能是有些低血糖，他撑着膝盖缓了很久。

“哎，兄弟，别怕！老大可能就是有点事没时间而已。”王戈拍了一下他的胸脯，擡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如初中那样。

“明天周二。”王戈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凌晨一点半，“还早，我请你喝酒啊。”

陆仰看了眼他，眼神淡淡。

“走走走。”

两个男高中生，凌晨来这里喝酒，王戈倒是熟门熟路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招呼着人倒了一杯酒

“喝吗？”王戈问。

陆仰酒量不行，撑着脸道：“不了。”

“嘁，清高。”王戈吐槽道。

“我酒量不行。”陆仰发着呆，“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王戈清了清嗓子，将酒杯放下：“要说优点很多，要说缺点还是有的。清高丶高冷丶一副了不起的样子。那谁，之前初中我好像暗恋一个人，她当时怎么说来着，她说你也觉得我怎么怎么样，你有什么当面说不行吗？给我气得。”

“我说你什么了？”陆仰问。

“不知道，那女的巴拉巴拉一大堆，耳朵都要生茧子。”王戈翻了个白眼。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别人的坏话。”陆仰冷笑了声，“如果对我有什么误会，可以来问我，真的我会承认，假的我也不需要承认。不要在心里给我建造一个根本不是我的形象。”

“嘁，大道理。”王戈重新拿起酒杯，然后有放下，“真懒得喝了。”

陆仰擡手看了眼手表，一点十七。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陆仰站起来，“身上还是湿的就拉我出来喝酒啊？”

“哦忘记了，回去吧，再见。”王戈说完，又喝了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