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像

“我送你一句话：身于泥泽，志于心中。这个世界总要允许普通人存在吧？如果全是十全十美的人，那么这个世界就太无聊了。向葵，你的未来一定吉星高照，春风得意。相信我。”

——《高山之上》夏添

午饭过后，陈曦趴在桌上闭目休息，睡得迷迷糊糊时，她听到桌上哒了一声，好像是有人放了什么东西。因为上午被戚琪几次三番地叫醒，她有了警惕性，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察觉。

她擡眼。陆仰正笑着看她，他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酸奶双侧，见她醒了，便自顾自地坐在陈曦座位前面的座位上。

“给你拿的。”陆仰说。

陈曦点头，正好她也不想睡了，干脆就从桌洞里面掏出之前买的练习册，翻到有折痕的一页，撑着脸挑了根浅蓝色的按动笔，缓慢地在书页上写了起来。

陆仰也撑着脸，想了想干脆坐直，头往后仰，放在陈曦的桌上。陈曦的目光移过来，陆仰笑着看向她。

陈曦瞬间骨头酥了一阵，而后移开视线。

陆仰拿起酸奶，撕开吸管外的塑料包装，他双眼盯着酸奶，将吸管戳进去又放回陈曦的桌上：“等下就不好喝了。”

陈曦没说话，将酸奶拿过来，喝了口又放回去。

陆仰奇了怪了，开玩笑说：“你是小哑巴吗？能不能跟你亲爱的前雇主说句话？”

陈曦擡起眼皮，对上他的视线：“能。”

陆仰坐直，转过身：“题就这么好？有我好吗？”

陈曦看他这幼稚的模样：“你同学知道你天天围着一个女生转吗？还说这么幼稚的话。”

陆仰撑着脸，邪笑着：“谢燃知道啊，我的前员工更清楚。”

陈曦学着他的语气：“你跟他关系这么好，有跟我的好吗？”

陆仰愣了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你还是别学我了，哈哈哈好可爱。”

平静下来，陆仰垂着眼眸，但唇角弯着说：“我跟他上小学就认识了，好像是因为馀惊羡认识的吧，因为我们都是男孩子，他就跟我关系好一点。十年之交，也算是挚友知己了吧。”

话音刚落，陆仰擡起眼眸，撑着脸，依旧是一副笑颜：“你也是我的……朋友。”

陈曦看着他，啓唇却吐不出一个字，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若有所思地说，“摸起来跟小狗一样。”

陆仰：“？”

陈曦急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头发很像小狗。”

陆仰：“？”

陈曦手足无措：“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想说你的头发跟小狗的差不多。”

“哎呀我解释了个毛啊。”陈曦捂着脸心道。

陆仰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起身：“酸奶记得喝，我出去散散步。”

第一节课刚下课，戚琪就出现在一班门口，她手里抱着卷子，一言不发地盯着里面。

“变色龙这么快就来了。”

“是不是我们这次没考好吧？”

“说不定呢，后面几道题我都乱做的。”

“完了，现在去死还来得及吗？”

周围七嘴八舌地说着。

戚琪将卷子扔在桌上，但有一张卷子一直拿在手里：“李瓷，把这些卷子分下去。”

李瓷向前拿卷子，分给周围的同学。因为戚琪的到来，大家都没出去。

“这次，你们考得很不好，跟年级最差的7班不相上下了都，你们想考大学的话就好好听课。”戚琪抱着手，“尤其是李瓷，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还有几道题老师相信你可以做对的，结果还是错了！另外一个就是林羽，你最近怎么回事？错了这么多！下去必须好好反省。”

“哎哟我就知道这次没好事，戚琪又开始了。”

“哎小声点，被听到就麻烦了。”

“李瓷，你多少分？我只得了86。”

李瓷正发着卷子，听到有人见自己，回头说“我吗？96。”

“哇李瓷，你英语真的好好诶，变色龙还这么说你。”

李瓷应了声，继续发下面的，他拿起来很平淡地看了眼交卷人的名字，以及他的得分。李瓷走到最后一排，将卷子放在陆仰桌上。

陈曦伸长脖子：“你多少？”

陆仰擡眼懒懒一看：“96。你呢？”

陈曦：“还没发到我呢。”

卷子在上课前发完，戚琪拿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