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

周一。艺体节正式开始。

众人入了座，延阳中学的观影厅很大，一般用来看表演或演讲的。

一班是最后到的，不像其他班一样争着做最中间的位置，而是井然有序的，像是下饺子似的，一个一个进去。陈曦往后左右望着，陆仰冷着脸，额前的头发已经过眉了。

陈曦一想到昨天晚上在他家，他大晚上的不睡觉，来给熟睡的陈曦打电话，把她吵醒，还欠慌慌地问她睡着没有。

今天一看，陆仰眼下铁青，不是特别明显，但是还是被陈曦注意到了。

他坐在最靠边的位置上，双手抱着，一脸看不惯所有人的样子。果然符合他的性格，又开始装高冷了，又开始了。

陈曦刚转回去，就听到后面有几个女生嬉笑着，好像在互相推搡。

——“陪我嘛，我一个人真的不好意思！”

“自己的爱情自己去争取哈哈哈哈。”

“他会不会拒绝啊？”

“你长得这么好看，比高三那个叫陈曦的学姐还好看。”

“陈曦是谁？”

“跟你的陆仰走得比较近的女生，我去打听过了。不好看，没你好看，相信我。”

陈曦忍不住笑了。

女生拿着糖果，垫着脚走出去，她脸蛋很红，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舞台上已经站上了主持人，他们介绍着自己的名字，以及在场的领导老师。陈曦无心注意这些，一直回头看着他们。

陆仰可能是有些困，一直低着头，但手一直抱着。女生小心地喊他名字，双手将糖果递到他面前。

陆仰擡眼瞅了下她，淡声道：“抱歉，有喜欢的女孩儿了。”

在陈曦这个角度并不能听到陆仰说话，两人之间隔着四五排，她只能看到陆仰的口型。

女生似乎不甘心，继续说：“学长，那你喜欢的女孩在哪？”

陆仰擡了擡下巴，朝着一直盯着他们两个的陈曦说道：“在那儿。”

女生沮丧地拿着糖果回到座位。女生朋友急忙问她：“怎么样怎么样？”

女生看着陈曦的后背，小声地贴着朋友的耳朵说着悄悄话。陈曦小心地回头瞟了眼女生，应该是特地打扮了一番，化着浮夸的妆容，耳垂上各挂着一个大铁环，身上则是一件露肚脐的紧身衣。不算丑，只是有点俗气。

陈曦翘着二郎腿，有点得意地擡着头。

早上的表演有些无聊，都是些老师选的一些爱国的节目，还不重样。不少人已经睡着了，陈曦低着头扣着手指甲。

张淑晴说：“去年艺体节，有个女孩表演中国舞来着，全场都沸腾了，怎么今年她没上台啊？”

陈曦好奇地问：“长得漂亮吗？”

张淑晴忍不住称赞道：“应该很漂亮，我离得远没看清。听说表演完后她收到了不少情书，很多人都在追她，我想想，她现在应该是高二了。”

张淑晴捏着下巴，打量了下陈曦。

陈曦：“怎么？”

张淑晴笑道：“不过呢，嘻嘻，我还是感觉你更好看。”

陈曦谦虚道：“别折煞我了。我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你家没有镜子吗？”张淑晴说着，拿出手机，黑色屏幕对着陈曦的脸，“你自己看看你有多秀气。”

陈曦笑笑，没再说话了。

节目一个比一个无聊，第一天的好像都是关于爱国的。陈曦看着看着都有些睡意了。

她扭头看陆仰在干什么，结果发现陆仰一直在看她，见她转过头来，还故意挑了下眉。

陈曦脖子转久了，都有些不舒服，她低头揉了揉，应该是没看到陆仰对她挑眉。

陆仰靠着座位上，等待陈曦转过头来给她一个撩人的挑眉。

可陈曦一直没有转过来……

终于，一上午的折磨到此结束，大家争先恐后地跑出去。陆仰则是坐在座位上悠哉哉地看着陈曦，等陈曦走到身旁时，突然拉着她的手腕，慢悠悠地起身，手臂放在她的脖子后面，十分亲密地搂着她。

张淑晴，夏琳，王艺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刚出观影厅，陈曦撒娇般地说：“要不我们比比谁先到食堂？”

陆仰：“没赌注？”

陈曦想了想：“我输了就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输了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陆仰感觉不亏，点头。

陈曦喊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