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哪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一旁女生扯走陈曦和杨芹娜，小声道：“诶，别和杀人犯的女儿待在一起，她爸爸杀了韩熠生的妈妈，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陈曦啊了声，说实话，三年了，她从来不知道有这种事情。宋欢给她的印象就是温柔丶柔柔弱弱的丶说话轻言细语丶腼腆丶总是脸红。

“谁告诉你的？”杨芹娜问。

“我也才刚知道不久，我听说的。”女生道。

杨芹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听说的干嘛那么急着相信干嘛？万一是假的会给当事人造成什么影响，你们想过吗？”

“是真的。”宋欢说。

杨芹娜垂下了眸子，蹲下捡渣子：“又不是宋欢杀的。”

陈曦也继续蹲下捡渣子，还偷偷往宋欢衣服口袋里塞了几颗糖：“反正马上就上课了，这玻璃渣子她一个人捡不完。万一老师来的时候没注意踩到了，那就不好了。”

宋欢擡头看了眼陈曦和杨芹娜，嘴角扯出一抹笑，她虚着声音说：“谢谢。跟你们交朋友真好。”

上课前，宋欢塞给了陈曦和杨芹娜几块巧克力。

“这节课上自习。”马锦山说，“都不准讲话，要是敢讲话，呵呵，给我抄书！”

又是老套的抄书。

全班齐齐地哦了声，马锦山刚走，全班都闹起来。

陈曦刚想回头给李瓷解释他的英语笔记，就被后面的声音打断了。

“宋欢，你别当舔狗了行不行？韩熠生都懒得搭理你了，你还往上贴呢？”平头男生说。

这动静吸引了不少人。

宋欢拿着笔的手都在抖，嘴唇也是，眼眶里积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了。

一旁看热闹的煽风点火：“别说了呗，宋欢都要哭了。”

杨芹娜向来大大咧咧，一直都很看不惯那些人，做事也向来干脆利落又爽快，为人也仗义，反正就是容忍不了一群人一直欺负一个人。

她回头，腿蹬着桌腿，脏话开始往外冒：“宋欢要干什么关你们什么事？嘴巴里说不来好听的话就拿去缝着，天天闲事管的宽，还有你。”

杨芹娜指着平头男生说，“你家住海边儿啊？我去你的小麻雀！下次政治别考及格了，臭不要脸的。”

场面一片死寂。

白瑭习以为常，立刻招呼大家：“诶那个好了，大家赶紧写作业。”

当然，下课后，他们被举报了。两男一女。三个人站在教室外，靠墙站着。

其中平头男生说：“呵呵，你骂人可真牛。”

杨芹娜不理他，连目光都没分给他。

平头男生：“……”

宋欢走出来，紧张地说：“对不起啊。”

杨芹娜瞟了眼旁边的人：“看不惯这些小杂屁玩意儿欺负人，没事的。”

平头男生：“……”随后偷偷比了个中指。

宋欢很敏感，明明是杨芹娜罚站，她却委屈。

杨芹娜看着她，不知所措地说：“别哭，要不，咱抱抱？”

宋欢破涕为笑。

陈曦也出来了：“娜娜，你太冲动了。”

杨芹娜嘿嘿笑道：“从小就这样，习惯了嘛。”

陈曦笑着笑着感觉自己身上笼罩了一层影子，她擡眼，发现面前站着一个表情严肃的男人。

陈曦看了眼周围的人，那男人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她咽了一口唾沫：“你找我？”

男人点头。

“你是哪位？”陈曦感觉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

“王戈，之前在篮球场被你打的那个。”男人说。

陈曦又咽了咽口水：“找我什么事？”陈曦正紧张着，因为面前是个一米七的大汉啊。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王戈突然单膝下跪，吼道：“大哥！收我做小弟吧！”

陈曦：“……”

宋欢：“……”

杨芹娜：“……”

两男生：“……”

陈曦最先反应过来，急忙抓住他的手臂：“那个，同学你先起来。”

“你打得我一个星期才缓过来，哥！你就教我打人吧。”王戈说。

宋欢不敢相信：“陈曦……你……还打人？”

平头男生说：“我靠，班上有社会大姐。”

陈曦莫名的有些尴尬，走廊的人很多，不少人往这边望来。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