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锦山冷不丁地说。
班上一阵哀嚎。
“地震了海啸了世界末日了也必须先写完练习题才准跑出去。”马锦山冷哼一声,双手踹进裤兜里,随后发现自己没有裤兜,手忙脚乱地抄起手来。
“停电也要听数学啊?”陈曦捧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冯腾莫,你去办公室拿点蜡烛来。”马锦山吩咐下去。
冯腾莫一连抱着7丶8根蜡烛回来,正在他思考怎么点燃蜡烛的时候,马锦山偷偷掏出了自己藏在皮带里的打火机。
“马老师,你……”冯腾莫倒吸一口凉气。
“嘘——”马锦山食指竖在嘴唇前,声音笑得如同蚊子叫,“点蜡烛,点蜡烛重要。为了你们好,保密。”
每三组冯腾莫就放了支蜡烛。
“陈曦。”马锦山喊她。
“啊?”
“你跟杨芹娜换个位置,下课再换回来。”马锦山抱着手,“这两人一直说话,杨芹娜也是站着茅坑不拉屎。”
陈曦应了声,拿着书和草稿本坐到了陆仰旁边。
“分开几十分钟又坐在一起了。”陈曦开玩笑说,“我们这个缘分啊。”
“题写完了?”陆仰问。
“没有,太热了,就不想写。”陈曦说,用手扇着风。
陆仰没说话,随便找了一个本子。他一手写着题,另一只手拿着本子给陈曦扇风。
陈曦突然很庆幸停电了,这样陆仰就看不到她通红的脸了。
两人面前摆放着一支蜡烛,蜡油滴在纸张上,凝成了一团。
淡淡红光下,陈曦尽情地用目光勾勒着陆仰的侧脸。她看得到,陆仰眼睛里装着蜡烛的火光,亮亮的。
青春的少年是胸怀大志的绝句,也是跃金斑斓的光影,更是渲染天边尽头的涟漪。只因他们年少。
鎏彩浅影,淡淡红光;
春光无限,人间芳华。
“来,大家看黑板。”马锦山手里拿着一根从学校园丁手下顺来的光树枝,又开始巴拉巴拉的说着,“我讲得有点快,大家认真听。”
陈曦还没找到他讲的哪道题,他就讲完了。
“……”陈曦轻轻地叹了口气,朝周围看看,见大家不是睡觉就是干自己的事,陈曦也索性不听了,低下头借着蜡烛微弱的光源看看题目。
陆仰修长的手指指着第三题,手指的影子投落在书本上,他声音轻柔:“这道题,我们之前做过类似的,这很简单的,你看……”
陆仰讲得比较慢,很仔细。他带着陈曦一步一步做,一步一步理解。
陈曦听完,脑袋里的那堵厚墙终于被打通,她音量都提高了几分:“天啊。”
话音未落,陈曦止了声,又压低声音道:“还能这样啊?好厉害。”
陆仰撑着脸,小幅度地点头:“嗯,以后不会的随时都可以问我。”
陈曦还是将嗓音压得很低:“嗯嗯,谢谢你。”
一整天都过得快,陈曦一整天都很恍惚。今天考完了一堂英语,还学了很多知识。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一整天就如沙漏般草率地结束了。
晚自习下了一场一直往教学楼里飘的雨,击打到窗户上溅起朵朵水花。
江向怜在讲台上坐着。
陈曦写完作业,感觉很无聊,于是就玩着陆仰给的大白兔奶糖。她脑海中呈现着谢燃转笔的样子,也学着样子把糖抛起来又接住。
她侧头看了眼李瓷,他正在认真的解题。陈曦实在是无聊极了,又将糖抛起来,正想接住,但出手太快,糖被手指弹飞,往前面飞去。
奶糖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正巧不巧的打在了江向怜的脸上。
陈曦倒吸一口冷气,心脏骤然绷紧。
江向怜看着掉在手旁的奶糖,拿起来问道:“这是谁扔的糖?”
陈曦捂着脸,脑瓜子一热,大声说:“是……是大白兔!”
“陈同学,你认为江老师是傻子吗?”江向怜简直笑岔气。
陈曦主动起身:“对不起江老师。”
江向怜却只是摇摇头,示意她坐下。
晚自习下课前十秒,全班已经准备好了下课的准备,书包早早地就收拾好背于身后。
“五。”
一大半人开始倒数。
“四。”
“三。”
“二。”
“一——,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