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是他的朋友,主要这是第一次有人把我介绍给自己朋友的,我当时很震惊。还有在运动会我受伤的时候,他还带我去过医务室,自然而然,我就有些心动了。现在,我感觉其实就那样,还是自在点好。”
陆仰一直在看她:“嗯,挺好。”
陈幸:“你问了我这么多,是不是该我问你了?”
陆仰:“问。”
“你为什么,要跟我组学习小组?”陈幸看向他,第一次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
“因为我闲。”陆仰笑了声,“信吗?”
陈幸轻笑了声低下头:“谢谢你。”
陈幸走的不快,陆仰故意放慢速度等。
陈幸喊他:“陆仰陆仰。”
陆仰转头:“嗯。”
陈幸:“你跟哪个女生关系更好些?”
陆仰想了想:“我跟你交情比较深。”
秋风瑟瑟,龙颈路寂静得不行。只有黑暗的天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
陈幸是个喜欢回忆往事又有些多愁善感的人,尤其是在这种寂静的晚上,她总是喜欢回忆之前的事情,或者是想象一个霸总爱上她了。
她的思绪飘到2012年。
那年春天,她慢慢发现腿胀痛,膝盖更是像被羽毛拂过一样,又软又酸。上厕所时,她开始发现内裤上有点点梅花。
她刚开始以为是哪里受伤了也就没管。
慢慢的,血越来越多。那几天陈幸总是脸色苍白,胃口不好,嘴唇像是被乌云吸走了颜色,腹部传来阵阵的下坠似的酸痛。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血液打湿床单,一大块一大块的血渍触目惊心。
但每次,她也只是将被单悄悄洗了,母亲问起,她也只是说吃零食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
她以为自己得了疾病,快要死了,半夜里抹着眼泪偷偷写遗书,肉麻的话大堆大堆。
2012年生理知识还没普及,她没有手机,家长也没教过生理方面的知识,学校更是没有提过。
她不敢告诉家人,不敢告诉同学,整天往内裤上垫了十几张纸巾。运气好时,放学回家照镜子裤子还是干净的,运气不好时,裤子上大滩血迹,每天都拿外套遮住。
家里人每天都很忙,都没发现。老师也忙,也没发现。
时间一久,味道就会变得很大,戴了口罩也能闻到。周围人说她臭,都离她很远。她每次也只是将腿夹得更紧些。
直到一次体育课,小陈幸不敢大幅度动作,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她却脸色苍白,背后也发着冷汗。
老师这才发现了她。
老师是女生,了然地拉着她去厕所,给她垫卫生巾。
“这是月/经,不要怕,正常的,每个女孩子都有。恭喜,成为大姑娘了!”
陈幸那时只是愣愣地听着,只是感觉自己很脏,自己很有负罪感,心里感受得紧。
看到班上嬉笑的同学时,她会感觉那种负罪感越来越像枷锁,像五指山一样压着她。
当班上的女同学凑在一起嬉笑打闹,穿着短裙子跳来跳去,陈幸会感觉自己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她看到班上的一个个小女生穿着小裙子,露出白皙的笔直的长腿时,她第一想法就是想跟她们一样,能够穿着裙子,笑得坦荡。
……
陈幸自我调节能力很好,平常难过时看一看花丶云丶树,心情自然就好了。她是个像星星一样的女孩子,她不需要火把,不需要灯光,只是一遍遍地散发着自己微弱的亮,她并不知道这不能照亮大地,但她只是想帮帮忙。她明白很多,一次又一次的明媚和愤慨,在时间上刻下自己的印迹。
当有人一直盯着她时,她会立刻去厕所查看是不是露出来了;当有人聊月/经时,她会低下头,总是耻于聊起这个词来。以至于,夏琼发现她来月/经的时候,是因为发现垃圾桶里有一张卫生巾。
那时候,如果有个长辈多给她讲些关于生理的知识就好了。
……
月色如霜,宁静扫向地面,秋霜扫过枝丫和草丛。
龙颈路一条是直走的,两侧都是枝繁叶茂的银杏树;一条是通往东北门的,那里的烧烤特别有名,而且还有个巨型广场,晚上老年人都喜欢在那里跳舞。
东北门不像名字,它不是门,是条街。
一路上都是些卖小吃的,小摊贩,小超市应有尽有,关键还便宜,被称为学生的天堂。可以说,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