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来的完美计划?”
朱姜紧张地吞了口唾沫,盯着文乐逸的眼睛,害怕地点头。
文乐逸咬牙,一闭眼遮住底下恼人的视线。再睁开时,已经冷静了大半。
“我看你是仗着我对你的纵容。”
朱姜愣了一下,张开嘴,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做不出任何反应。
文乐逸的脸上已经褪去了愤怒之意,他长出一口气,手肘撑在一旁的椅子上头斜斜靠了上去。眼神冰冷冷的,看着朱姜时带上了点别的意味。
他冷静的开口,像是阐述并不像是在问罪:“你仗着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要你的性命,不会严重的惩罚你——就算是你做出天下大不违之时,只要你还不背弃我。我就拿你没有办法。”
他语气冷淡,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说出口的,是如何惊天动地的一句话。
我对你毫无办法。
对你纵容过度,但我甘之如饴。
朱姜愣着半晌,突然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我……”她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就这么尴尬地任由自己的尾音落地。
明明是一个人端坐在高堂明殿上,一人跪坐在其下的阴影里。但好似下面的那位才是在这场争执里真正占据上风的人。
文乐逸垂眸看向她,眼睫毛阴影扫落在眼睛的下方,像是落下的燕羽。歪着头撑着下巴不说话,就像是在等待一个回答。
我拿你没有办法,你说怎么办呢?
朱姜再度眨了眨眼,内心的心虚一阵一阵地浮现。她努力地帮文乐逸想一个处罚自己的法子。
“不如……撤掉我的小队长?或者……扣我的工资?”她说的时候尤其挣扎,但为了不然自己陷入对方制造的这种难捱的沉寂里,她努力开口说道,“无论是何种惩罚,属下都毫无怨言。”
文乐逸呵出一声,手放下来衣袖摩擦的声音像是什么大型动物走动时发出的声响。放在这种时分尤为恐怖。
朱姜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紧盯着文乐逸的袖口。
文乐逸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冒着冷气说出来的话带着另外的意味:“你说的,那我等你的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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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之后朱姜被喊起身哆哆嗦嗦地汇报完三王的情况,文乐逸正常地吩咐她继续刺探情报,正常地告诉她暗卫所禁止人员内斗,禁止队长之间互相寻私仇。
然后……就放她出宫了。
朱姜站在宫门前还深深地回不过神来。
这样就完事啦?……这样就结束了?
什么惩罚都没有,就让她跪了一下就过去啦???!
朱姜倒吸一口凉气,惊恐万分地捂着胸口后怕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宫墙。
为什么没有惩罚,会比有惩罚让她害怕多这么多啊!
果然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吗!
怀抱着对不知哪天会被算旧账的恐惧念头,朱姜回到了报馆。摇头应付完围上来问情况的一群人,回到房间蒙着被子就倒趴上去。
像一只逃避现实的乌龟。
(你就仗着我对你的纵容)
……说的好像对她很无奈似的。
明明把她喊进宫兴师问罪的人是他吧。
乌龟翻了个身,带着被子压在身下,变成了仰□□上的大字。
朱姜皱着眉头思考今天的不对劲,总感觉文乐逸的最后一句意有所指。在说那句话之前,文乐逸看着自己深深叹息的那口气更是让朱姜内心一紧。
像是心脏被人捏了一下,在捏痛她之前又飞速地放过了她。
(我对你毫无办法)
脑海里冒出来的这句话让朱姜呼吸一滞,随即又恼怒地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含含糊糊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搞不清楚……烦死了,我搞不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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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姜没有被惩罚,轻易被放过的这件事,很快让她飞速地恢复了精神。
管他呢!
谁管文乐逸到底怎么想的,管他啥时候想起来再算账。现在重要的是,在她的英明领导下又完成了一个艰难的任务啦!
朱姜叉着腰宣布自己的满血复活,很快满院子找自己的纸笔,打算再写一封信送到兰城去。
“鸿雁那厮欺人太甚!”她眼眶里燃着熊熊怒火,“居然第二次告我的状了!”
上一次也是他告小黑状,让她被文乐逸喊进宫的!
她怒火中烧地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