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泽是安吉郡主跟侯爷唯一的儿子,你嫁过去后要好生维护好你的夫君。即使他做错了事情,你也要帮着他遮掩。万万不可让侯爷再生他的气了。”
洪含蕊:……
什么玩意?
她差点没被这突然来的一出给气过头去。
什么叫人好端端地在房间里面赶稿,结果就天降横祸啊。
洪含蕊看着手头上即将截稿的小说,一下子就思绪全无地写不下去了。
天降横祸——得知自己不日要嫁给前世的仇敌,还被如前世一样地教导着,要把仇人当恩人,要自知身份,要知道感恩。
呸,就奚玉泽那个生下来脑袋先着地的傻缺货色,他配吗?!!
洪含蕊大怒。
她还要帮着遮掩?!!
还要劝着勇毅侯不要生奚玉泽的气?!她看起来这么像是个好脾气的冤大头吗?这不仅是以德报怨的级别了,这都是仇人送到她面前了她还佛光普照地把他原谅。
洪含蕊当场气的不行。
她不把奚玉泽的脑子给掀翻了,把勇毅侯府的天给闹翻了,都算她白得了个重生好吗?
还不等她不顾情况地发作怒火,突然又想到了关键。
等等……她刚刚说,洪新让大夫人去奚符商量提前婚礼去了?!!!她又要和前世一般嫁给奚玉泽了?!
这一个信息如同晴天霹雳,把洪含蕊劈的魂飞魄散。恍惚之间,她只剩下一个想法。
为什么她都重生了,还是躲不过去?!
洪含蕊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糊弄过去的,只记得姨娘离开后,她仿佛失了魂一样的坐在原地。前世的梦魇又一次地降临,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口上。
为什么她这么挣扎地想要摆脱前世的宿命,可还是被如此轻易地推回到原来的命运上。难道她的苦难都不可更改吗?
她努力地想要自己积极一点,往好处想想就算她躲不过,嫁过去之后,是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可以更接近自己的亲身父母。
但前世被防的死死的,今世难道能有所改变吗?
就在她不能避免的要走回到嫁给奚玉泽这条死路的现在,她还能相信自己挣扎是有效果的吗?
会不会到头来一切都没法改变。
洪含蕊越想越极端,越想越绝望。就在她被压的喘不过来时,她突然看到了被自己倒过来放在桌上的书稿。那是连载在飞鸣报馆上的她的话本,旁边还放着那一封署名为“鸢尾”的读者来信。
是安吉郡主给她的回信……
洪含蕊突然回过了神。
对了,就算她现在对抗不了奚玉泽跟洪家。
她今世还搭上了飞鸣报馆的线啊!
洪含蕊眼前一亮。
飞鸣报馆。
那个前世就曾经摧毁了雍党的神秘组织,新帝文乐逸手底下的无形利刃。朝堂之上让贪官们闻风丧胆的情报联络所,抄家抄的名声声名远扬的暗卫部门!
而现在她已经是他们明面上的身份,飞鸣报馆的一员了。
洪含蕊彻底振作了起来。
事情还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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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发生了现在这样,洪含蕊哭着闯进报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一句骂一句奚玉泽。
洪含蕊就着手头的帕子擤了一把鼻涕,哭哭唧唧地垂着头。
“……我想明白了,他一定是惹恼了勇毅侯,一个人挨骂太过受苦,所以才让我提前嫁过去吸引注意力。”
洪含蕊破口大骂:“他想的美!我死都不会嫁给他个怂货!”
朱姜表现的十分的担忧,表情十分真切地握住她的手:“对,就是这样。你一定要坚强啊!”
那奚玉泽算是个什么。别说安吉郡主跟勇毅侯已经看清了此人的真面目,就算是为了洪含蕊的日后幸福,他们都不会拿自己的亲女儿去配这个假世子。
可惜围剿雍党的关键时期还没到,洪含蕊的身世还不能曝光。
朱姜也只能口头上安慰她不要担心。就算是洪新亲自去提这门婚事,勇毅侯府都不可能会答应。
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刻,不要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
起码不要伤心太过,以至于断更……
说什么来什么。
洪含蕊感动地看了她一眼,继而泄气地垂下头:“馆长我对不起你……我本来今天该写完的稿子,可是因为这件事,我……我实在没有思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