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
纲吉拎着药和绷带走回船舱之后,感觉狱寺隼人的脸色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似乎变得更差了。——小首领不知道狱寺是在因为刚刚莫名其妙听了自己的话而生闷气,还以为狱寺的伤势加重,所以才会变得这么虚弱。
小首领皱着眉在狱寺隼人的面前蹲下来,将对方刚刚已经拆开差不多的绷带彻底解开。
但是在这一过程中,却遭到了狱寺隼人强烈的反抗。
“滚开!”银发少年的手臂挡在自己身前,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别动我。”
听到这句话,纲吉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他拿药的手也依旧很稳,只是轻声提醒了狱寺一句: “别动,挣扎会加重伤势的。”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了纲吉和狱寺两人的身上。
狱寺戒备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奇怪的东方少年,警惕地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以为我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了,”纲吉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绷带, “给你换药。”
“你的伤口如果再不处理的话,会更加严重的。”在漫长时间的相处之中,纲吉早就深谙和狱寺隼人的相处之道,小首领的声音越放越轻, “到达意大利还需要很长时间,你总不能等到靠岸之后,才去处理伤口吧。”
听到纲吉的这番话,狱寺隼人动摇了一瞬。银发少年戒备的手臂微微一缩,还没等他完全将手臂收起来呢,纲吉就直接握住他的手臂,平放在了身侧,确保不会对自己的上药过程産生任何阻碍。
狱寺身上的伤口很严重,看起来像是利器所致。纲吉知道自家岚守在遇到自己之前,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流浪人生。据碧洋琪和夏马尔说,在那段时间里,狱寺隼人几乎仅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挫败无数个来挑衅他的敌人。
……听起来像是很威风。但其实在这一过程之中,狱寺隼人究竟受了多少伤,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而且这个世界里,没有沢田纲吉,也没有人能够让狱寺隼人停下脚步,乖乖地为自己找到一个家。
一想到狱寺隼人的流浪时间被延长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他依然孤身一人,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拼命,纲吉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着狠狠捏了几把,疼得无法继续跳动。
在包扎的过程中,纲吉努力将自己的力气放到最轻柔,但这么深的伤口,无论纲吉怎么小心,狱寺隼人的额头上还是因为疼痛而冒出了冷汗。
小首领抿了抿嘴,轻声问: “疼吗”
面对陌生人的莫名关心,狱寺隼人警惕地回答: “和你没有关系。”
狱寺隼人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变得‘不怕疼’了。无论受了多么严重的伤,经历过多么痛苦的事情,他都不喊痛。因为没有人会在乎,喊出来也只会引人嘲笑而已,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现在有关系了。”纲吉叹了一口气,他果然还是不能像面对阿武和云雀学长他们那样,平静克制地对待隼人。徘徊在外,被无数敌人忌惮垂涎的孤狼,如果不早点叼回窝里的话,一定会受到更多更严重的伤害吧。
“”听到这句话,狱寺又挣扎了一下,擡高声音反驳对方, “什么叫做有关系了”
“我给你包扎的伤口啊。”沢田纲吉理直气壮地回答。
在多年相处中,将狱寺隼人整个人都‘如指掌’的纲吉,只要一开口,根本不是现在这个失去记忆的狱寺能够抵挡得住的。
银发少年被纲吉的强词夺理噎得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沉默了半天之后,突然又挣扎地从地板上坐起来,擡手就要把对方包扎好的绷带拆开。
狱寺隼人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别人对他的照顾或是关心了。所以当突然有人对他好的时候,狱寺最先想到的并不是感动和感激。而是警惕和防备。
他就像是一只在流浪过程中受伤太多的幼狼一样,因为拥有太多不美好的体验,所以每遇到陌生人,都会条件反射般先凶巴巴地露出牙齿嘶吼威胁, ‘别靠近我,滚远点!’
狱寺隼人的确依靠这种方式,吓退了很多想要靠近他的人。
但是他现在遇到的,可是沢田纲吉啊。他的十代目,沢田纲吉啊。
所以在狱寺隼人刚要擡手拆绷带的一瞬间,纲吉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几乎同步擡手握住了狱寺的手腕, “好了,别闹了,隼——”
纲吉在称呼快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现在还根本没有交换过名字。小首领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