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易连忙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吓得那名男子连连后退。
“你是人是鬼?”男子早已吓得面无血色,看来即使一心想死的人还是会怕鬼的。
娄易大声说道:“这位兄台不必惊慌,我不是鬼!”
男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眼睛只盯着娄易看了半天。
“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么?”男子终于忍不住地向娄易发问道。
娄易淡然一笑,然后幽幽说道:“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吧!”
娄易说着,同时从腰间缓缓取下巡检司的令牌给男子看。
男子见到令牌顿时一阵发懵,然后整个人突然瘫软了下来,就像一只完全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倒在娄易的面前。
“你是当年负责检查纪小柔尸体的仵作?”娄易突然厉声问道,吓得男子浑身战栗,紧张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在一个劲不停地点着头。
娄易看着这个已经完全崩溃了的男人,大声喝道:“你既然愿意用命来换得冤魂的原谅,那为什么不去用命还她的清白呢?”
从刚才男子的忏悔中,娄易已经大概猜出了男子的身份,娄易仿佛又看到了一丝新的希望。
“我死不足惜,可是我还有家人啊,如果我说出当年的事情,不仅是我,到时连我的家人都会不得好死!”面对娄易的询问,男子悲痛欲绝地大吼了起来。
娄易走上前去,轻轻地将男子扶了起来,然后郑重地对男子说道:“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还纪姑娘一个清白和公道,而且我也会保证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男子听了娄易的话,心里似乎有了些许松动,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娄易,似在探询,又好像是在追问。
于是娄易继续说道:“现在这起案子已经开始重启,而且我和司法衙门的人还掌握了大量有用的证据,如果能够再加上你出面作证,我们这次一定可以将柳龙这个混蛋绳之以法,同时也为纪姑娘一家人讨回公道!”
男子显然已经被娄易的话所打动,两只手不由得紧紧地抓住了娄易的双手,嘴角颤抖不已,想说些什么,可是又由于太过激动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娄易轻微地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然后缓缓说道:“来,你且先把当日你尸检中真正看到的情况跟我描述一下。”
娄易说着,同时还把自己手中的酒壶给男子递了过去,男子也不客气,抓起酒壶便又狂饮了起来。不过与刚才不同,男子这次喝酒完全是为了平复心情,以便能更好地给娄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
根据这名仵作的描述,纪小柔当时的致命伤应该是在胸口,而且是一记强劲的掌印,娄易不用想都知道,那记掌印肯定就是柳龙的‘摧心掌’。
这‘摧心掌’娄易可是领教过,当时比武大会的时候,要不是娄易躲闪及时,估计有可能会当场殒命,就算是那次娄易侥幸得以避开,可当时还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拥有武魂的娄易尚且如此,对于像纪小柔那种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来说,那绝对是一击致命,这柳龙下手也真够狠的啊。
“哦,我家里还留有当时对尸体初检时的文书报告。当时柳家人要我对尸体动过手脚之后再检验,然后再写一份新的尸检报告,我当时因为慌乱而忘了将原来的报告销毁,后来我觉得这肯定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所以我将原来的报告就偷偷地藏在了家里。”
“太好了!”娄易兴奋得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
有了仵作这张牌,这起案件似乎又开始向娄易他们这边倾斜了。这次娄易他们不仅有了更有力的证据,而且还有一个更能令人信服的人证。
可以说,有了当年这个尸检的原始报告和这名仵作的出庭指证,对于柳龙及其背后的柳家势力来讲,都将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娄易为此也感到信心满满。
娄易又好生安慰了男子一番,临分别时还特别交代他,一定要把今晚的事都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也不要对其家人谈起,同时叮嘱男子这几日务必要安心待在家里,娄易会在案子重审的时候专门派人来接他到会审现场作证。
男子一一答应后便迅速悄然离开,娄易兴奋不已,掏出怀里的那壶酒一饮而尽,喝完后便也匆匆下山去了,回去睡个好觉,明日一早便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江小白。娄易心里清楚,虽然江小白今日一直都在装作没事人似的安慰自己,其实他的心里也肯定十分的不好受。
娄易回到住所,发现偏房那边的灯火还没有熄灭,知道阿碧肯定是担心自己一直还都没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