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妈妈，明天我的生辰想要吃你上次做的巧克力蛋糕，还想去你说过的游乐园……”年幼的伯以辰满脸稚嫩，眼睛里是天真和无邪，撒娇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

“妈妈的乖辰辰，好宝贝，妈妈答应你，但是妈妈今天晚上有些事情要去找你司马伯伯他们，你晚上和阿霄他们一起吃好饭早点睡，等妈妈明天来接你。”一个看不清脸逆着光站着的女子带着笑意柔声说道。

伯以辰撒着娇，希望能够和妈妈一起睡，但是被妈妈温柔的拒绝了，年幼的伯以辰不满的嘟起嘴巴，但是很快在同伴的呼唤下将这点不开心抛掷脑后了。

晚上他和凌霄还有他刚出生没多久的妹妹凌洛儿玩的很开心，在睡觉前伯以辰还答应凌霄等明天生辰的时候把第一块蛋糕分给他吃。

熟睡在马车里的伯以辰脸上露出一个久违的纯粹的微笑，但是很快的这个笑容消失了......

梦境中，长成端庄少年模样的伯以辰，一身矫健的骑装，手执马鞭，红着眼眶怒视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

“你骗人！我妈妈才不会死！她答应过我的明天我生辰时要带我出城骑马！还要带我去永乐院玩！马叔如果你再在这里乱说话，就算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伯以辰捏着马鞭的手用力过猛而爆出根根青筋，他知道马叔从来不会说谎，特别是在和他妈妈有关的事情上。

对面的人嘴巴一张一合，但是说了些什么伯以辰全部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梦境一转，伯以辰身穿麻布，披麻戴孝，手里捧着一个木头做的牌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是天上人间的老人，凌霄，凌洛儿，从前要好的小伙伴一个都没看见。

“妈妈，你快回来，你现在回来我就原谅你，你不要再和辰辰开玩笑了，好不好，妈妈。”伯以辰嘴里轻声说着，眼眶里却连一点水汽都没有。

原来人悲伤到了极点，是真的哭不出来的。

马车上的伯以辰眼角滑落一滴透明的泪珠，消失在他的头发里，润湿了他的鬓角。

梦境中的伯以辰飞快地长大，原本妈妈在的时候那些慈眉善目的叔叔阿姨，全部都露出了真实面目，在马叔也死了之后，司马叔叔的手下大太监空洛师傅不止一次来找他，但是都被马叔为首的忠于伯以辰妈妈，忠于天上人间的部下拦住了。

可惜这次再也没有人能够站在伯以辰前面，帮助他遮风挡雨了。

伯以辰看着眼前这个表现的和以前一样和蔼可亲的空洛叔叔，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现在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了，以后的路只能他自己一个人走了，身边再也没有能够信任的人。

想起马叔在离世前对他说的话，伯以辰背在背后的手慢慢的捏成一个拳头。

“墨如少爷，你是知道咱家的一向最疼爱你了，你如果能够把那位想要知道的东西交出来，咱家保证你以后还是那个可以在景城横着走的陈大少爷，就连你这个天上人间也能够留下来，还有你楼里的这些人都能够活下来。”空洛慈爱的温柔的说道，但是他手下拿着的剑却一直没有放下过，剑尖指向的方向也没有一丝的改变。

“呵，哪怕我真的知道，只要我说出来怕是要立时死在空洛叔叔的清风剑下了吧。”伯以辰冷笑一声，半点不退让的说道。

如果是现在的伯以辰见到一定会摇着头说“哎，还是太年轻啊，年轻的时候总是锋芒毕露，想着主宰和改变一起。”

可惜这是在他自己的梦里，他早已沉浸其中不得所脱。

“那就怪不得空洛了，空洛也是听人之命，忠君之事而已。”空洛长剑一挥，没有回头看伯以辰倒下的身影，“空洛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墨如，把墨如当成是自家的亲子侄。可惜......命运弄人啊。”

“通知他们可以开始行动了，弄干净一点，不要留活口。”空洛对着守在外面的手下吩咐道，半点看不出刚刚才杀过人。

“是！”

没人去检查这间房间，因为他们知道，空洛手下从不留活口，没有检查的必要。

“以后真的只能靠你自己了。”没人发现空洛的视线在倒地的那个孩子身上停留了片刻，还有那偏离了半寸的伤口。

梦境一转，伯以辰一脸死灰的躺在一个靠近大海的以打渔为生的渔民家里。

“你这人自从把你救起来之后，就没见你说过一句话，你要是真的想死怎么不早点说，浪费我爹的精力！”一个看起来和伯以辰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