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见过实物的，谨慎些也没错。”

谢无殇继续追问道：“这令牌这么厉害，您以前从来没用过吗？”

陆巽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有宫门落钥，不准出入的规矩，自然是不能轻易打破的。”

谢无殇道：“那今日…”

陆巽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宫殿：“我有事情要面见陛下，寝殿你不能跟进去，就在这里等着我吧！”

谢无殇道：“是！”

他站在原地望着陆巽进了皇帝寝殿后，闪身避开侍卫，跃上了寝殿屋顶，刚坐稳，就听见皇帝的呵斥声：“朕说过了，让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你还敢擅自做主。”

谢无殇轻手轻脚的扒开一块琉璃瓦片，只见陆巽垂手站在殿内，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陛下，天下万民，皆是陛下的子民，臣实在不明白，陛下何以为保一人而伤万民之心。”

皇帝怒道：“你懂什么？墨卿于朕有救命之恩，岂是那些贱民可以相提并论的。”

“陛下？”陆巽显然是不敢相信皇帝会说出这样的话，他静默片刻，忽的撩起衣摆跪倒在地：“陛下，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墨清河强掳幼童数十人，知道臣怀疑到他后，竟不惜假冒陛下旨意，也要派太常寺杀人灭口，桩桩大罪，岂能姑息，陛下，臣请陛下下旨，即刻派人捉拿墨清河，救出被他掳走的幼童，还百姓一个公道。”

皇帝死死盯着他，忽而又转怒为笑，他走到陆巽面前，弯腰扶起他，而后转身坐回桌边，道：“怀清，朕知道你痛惜那些幼童，只是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墨卿，他是受了朕的旨意才做这件事的，朕知道，这些日子朕过于偏爱墨卿，冷落了你，都是朕的不好，你也不要与他过不去，朕答应你，等墨清河替朕练好了长生不老的丹药，朕就驱他出宫去，这大好河山，朕自然是要与怀清同享的。”

“陛下？”陆巽猛的抬起头，震惊的看向皇帝，道：“陛下说什么？强掳幼童，杀人灭口，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

皇帝道：“是，没朕的旨意，墨清河怎么敢做这些事，太常寺又怎敢听从一个方士的吩咐办事。怀清，现在朕把这些事告诉你了，你也不要再揪着墨清河不放了，他替朕做事，本来就忙碌不已，还要抽出空来应付你，要是耽误了朕的丹药就不好了。”

陆巽瞪大双眼，清瘦的脸颊因为惊怒交加而微微扭曲，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支撑住身体，道：“炼丹？长生不老？陛下，臣知道您自从当年险些被那个妖女下毒谋害后就格外惜命，这些年您派人四处寻药进补臣从来没有多问一句，没想到，您竟然已经疯魔到如此程度，以幼子练丹，陛下，就算真的让墨清河练出了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这活生生四十八条人命做成的丹药，您当真敢吞下去吗？”

皇帝愣了一瞬，道：“如何不敢，朕贵为天子，受上苍庇佑，能为朕做药，是他们的福气。”

陆巽似乎承受不住皇帝这番言论，他捂住脑袋，连连退了几步，道：“陛下您身为万民之主，竟然默许奸佞以童子炼丹，还派人对李家夫妇痛下杀手，稚子何辜，百姓何辜，陛下这般所作所为，又何以为君？”

“放肆！”皇帝站起身，伸手将桌上的汤碗全部扫到地上，他似乎怒到极点，快步走到陆巽跟前，道：“陆巽，你如今真是越发不知好歹了，上一次，朕要嘉奖墨卿，许他太常寺卿一职，也是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墨卿一无社稷有功，二无百姓有绩，横加阻拦，墨卿于朕有救命之恩，怎么叫无功无绩，你可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中，朕本以为罚你去兰邑那蛮荒之地三个多月，能让你长长教训，没想到你现在愈发恃宠而骄，倒是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怎么，朕不配为君，那你觉得谁配，你可别忘了，朕这个皇帝可是你当年一力力保的。”

陆巽面不改色的看向皇帝，道：“陛下还记得臣当年拼命保护陛下，那陛下自然也该记得臣曾对陛下说过，为君者，当以天下百姓为重任，心怀忧惧，止戈爱民，臣当年力保的是那个正直坦荡，为国为民的礼王殿下，不是如今站在臣面前的这位漠视苍生，视人命为草芥的昏庸之君。”

“陆巽！”皇帝大喝一声，“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昏庸之君？当日你力排众议，辅佐朕登上皇位时是怎么说的，你说你愿鞠躬尽瘁，尽心尽力辅佐朕，开创一个战火不染、国富民强的盛世王朝，这些年，朕依你所言，与兰邑联姻，予百姓休养生息，有哪件事，朕没有依你，就连你当众顶撞朕，不许朕嘉奖墨清河，朕纵然生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