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殇道：“那是自然。”

小侍卫四下环顾一圈后，压低声音道：“前日我在尚书房轮值，听到陆大人和陛下起了争执，陛下发了好大的火，还摔了不少东西呢！估计这段时间陛下都不会传召陆大人。”

谢无殇赞道：“陆大人还敢与陛下争执，不愧是我的偶像。”

小侍卫点头赞同。

谢无殇又问道：“你可知陆大人为何惹恼的陛下？”

小侍卫一脸严肃道：“大胆，主子们的事，岂是你我可以议论的。”

谢无殇忙道：“是是是，看我，光顾着关心陆大人，都忘了规矩了，也不知陆大人现在怎么样了，真让人揪心啊！”

他站回原位，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

“那个...”片刻后，小侍卫轻轻拉了一下谢无殇的衣袖，道：“其实也不是不能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告诉旁人。”

谢无殇两眼放光，满口答应：“那是自然，陆大人的事我怎会告诉旁人。”

小侍卫看左右无人，凑到谢无殇耳边道：“上个月京都不是又丢了许多童男童女嘛，陆大人出使兰邑两个多月，一回来就主动接手，亲自去查这个案子，不知怎的竟查到了墨方士头上，谁知刚有一点线索，陛下就传了陆大人，要他把这件案子草草结案，陆大人哪里肯，一再进言请陛下下旨严查，还那些无辜孩童一个公道，结果陛下就发了火，还摔了东西，陆大人出来的时候脸色比前日的天气还差，你知道的，平日里他见到我们都是要笑一笑的，前日怕是气的很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无殇故作惊讶，道：“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小侍卫道：“不是同你说了嘛！那日是我当值，陛下同陆大人都在气头上，说话声音那么大，我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谢无殇还想再问，余光瞥到一行人已经朝演武场这边走过来了，他轻咳一声，小侍卫心领神会，两人不动声色的站直身体。

为首的正是那位被冠满京陷害的太子，先皇暴毙后，这位太子在陆巽的扶持下，平息了战乱，坐稳了皇位，除此之外，他还采纳了陆巽的建议，下令减轻了徭役、赋税，造路修桥，修生养息，相比先皇后期的所作所为，这位新皇确实是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的。

谢无殇清楚的记得他在菱花镜中见到的太子，器宇轩昂，眼神刚毅，眉目间带着一股血性男儿的宁折不弯，而眼前这位皇帝，身量虽然依旧高大，皇室子弟身上特有的那股真龙气运却早不复当年，谢无殇甚至在他眼神里看到了一股嗜血的戾气，新皇即位不到五年时间，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得不叫人心惊。

皇帝身后同行的还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方士，这方士个头不是很高，先前走在皇帝身后，被挡的严严实实，是以谢无殇并未注意到他，现在一行人已经走到演武场门前，谢无殇趁跪地行礼的时候偷瞄了一眼，当即楞在原地，好在皇帝和墨方士都没把这些随处可见的侍卫放在眼中，目不斜视的进了演武场，随行的宫人也都快步跟了进去。

小侍卫探头看了看院内，道：“陛下带了人，咱们按规矩守在这里就行了，不用进去伺候了。”

谢无殇顿了顿，道：“刚才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墨方士吗？”

小侍卫道：“正是，他都进宫好几个月了，你难道第一次见？”

谢无殇道：“嗯，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他是怎么进宫的？”

小侍卫又朝里面瞄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这里，轻声道：“三个月前，陛下微服出宫，路上遇见了刺客，万分凶险之下，被一名云游方士所救。”

谢无殇道：“就是这位墨方士？保护陛下的人何其多，他为何独独偏爱墨方士？”

小侍卫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保护陛下的人是多，可是那都是因为陛下是皇帝，是主子，可这位墨方士不同啊，他救陛下时，陛下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落魄商人，可是墨方士还是以命相搏，替陛下挡了一剑，而且，我听说这位墨方士还十分的有本事，他会炼丹，炼丹你知道吧？听说吃了能长生不老呢！”

谢无殇暗暗攥紧拳头，心不在焉的附和道：“这么说这位墨方士还真是很厉害啊，对了，先前你说京都有童男童女失踪，我也有所耳闻，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侍卫道：“不就是这两个月嘛，前前后后已经丢了几十个孩子了，陆大人不在，大理寺少卿带人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结果，陆大人回来知道这事后，一日都没休息，马不停蹄的接手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