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在乎傅遇生听到这些语音后是什么心情了,现在她只想宣泄。
到了最后孩子快出来医生拿剪刀侧切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剪刀剪开肉的那种感觉,虽然不痛。
紧接着一个医生按压她的肚子,另一个医生在下面接孩子。
她一个用力,孩子出来了。
洪亮的哭声响彻整个产房。
她迫不及待的问是妹妹还是弟弟?
医生说:“弟弟。”
胥晏清:“安?我还买了那么多小裙子,咋个是弟弟呐?”
医生:“没关系,国家都开放二胎了,再怀个老二说不定就是妹妹了。”
胥晏清:“…………”
孩子被助产士抱到一边称重,量身高,打疫苗,穿衣服。
缝合侧切的伤口时,那种针和线在皮肉里穿过的感觉,让胥晏清头皮一麻。
突然,助产士说:“宝宝血糖有点低,只有1.8。”
医生:“喂五毫升的葡萄糖。”
喂完葡萄糖,助产士把孩子抱到胥晏清面前,她看了一眼,嫌弃地把头偏向一边,“丑哭我。”
皱皱巴巴的一张小脸,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有些像油脂一样的东西糊在头上,看上去脏兮兮的。
说实话,她现在除了觉得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很神奇之外,暂时对孩子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胥晏清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母性。
不然这自己亲生的孩子,怎么还觉得很陌生呢?
几天后,孩子黄疸高,降不下来,做了检查后,医生建议要照几天蓝光。
胥晏清第一次体会到了母子连心的感觉。
接回孩子那天,情绪一上来,抱着孩子嚎啕大哭。
孩子生下来后,胥晏清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生孩子更痛苦的事情,那就是喂母乳。
每一次哺乳都让她瑟瑟发抖,太痛了,有几次孩子喝的都是血和母乳混合的。
除了喂母乳让她觉得很痛苦之外,整个坐月子期间还是很愉快的。
傅妈妈特地去学过月嫂,会科学的带孩子,在她的月子餐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胥晏清快出月子的时候,傅遇生回来了。
回到家还没来得及跟长辈们打招呼,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房间,想抱抱她,跟她说声辛苦了。
靠在他的肩头,胥晏清有许多话要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她想说孕吐的时候好难受,孕后期的时候,耻骨痛到坐下去起不来,腰痛到抱着肚子都翻不了身,还失眠。
她还想说生个孩子除了痛,被人围观地连羞耻心都没了,喂母乳更痛,伤口都还没结痂,又被吸出血了。
傅遇生抚上她的后背,安慰似地轻拍着,“晏晏,我回来了。”
一句话惹得胥晏清情绪瞬间崩溃。
胥晏清:“生孩子好痛!”
傅遇生:“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
胥晏清:“找你的时候总是不在。”
傅遇生:“对不起。”
胥晏清:“怀孩子好辛苦!”
傅遇生:“对不起。”
…………
胥晏清控诉了他多少条罪状,傅遇生就说了多少句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他的愧疚。
傅遇生轻拍着她的后背,似安抚,似心疼。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其实让人莫名的很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
胥晏清:“还没见过宝宝吧?去外面抱抱他。”
傅遇生:“不想抱。”
胥晏清:“去嘛,还没取名字呢,就等你回来给他取名字,办出生证明和上户口。”
傅遇生:“我想他跟你姓。”
胥晏清有些惊讶,松开他:“怎么想着要跟我姓?可我想他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