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一辈子逃避……”
“这不是逃避,这是身为人必定有的脆弱之处,因为你是人类,所以你有没办法克服的事,而我也有……我无法忍受再一次经历同样的事。”John斩钉截铁地说。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的义务教育生涯,在这里就告一段落了。但按照友人的说法,我人生真正该学习的课程,现在才刚刚开始。
最后一次,是David来看我的时候。他一开始怯生生地窝在病房门口,好半晌才蹭进来我床边,看见我醒来盯着他,他还慌乱地摇手:“啊……我、我不是要趁你睡着的时候,拔掉你氧气罩的管子,或关掉你的生命维持装置。”
“……我还没严重到要用那些东西。”
我对他微微一笑,友人去替我办出院手续。他在John的位子上坐下,我们聊了一些近况,David略谈了一下Oscar的事,他对那个少年好像特别在意,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他和那个人很像。他说,那个人矢口否认是他把我关到冷冻库里,直到他的朋友出卖他,把他供出来为止。
“他哭的像个泪人儿一样,你真该去看看。”David叹了口气,
“一直哭着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只想开个玩笑而已,只是同学间的恶作剧,并没有想要杀死你,本来想关个五分钟就放你出来,但后来冷冻库的门卡住了,怎么都打不开,他只好去找人求救。真是的,说谎也要打好草稿,这个犯罪计划,连我都想评零分。”最后他闭上眼睛:
“听说他家还挺有钱的,他的父母本来想捐给学校一大笔钱,让学校息事宁人,不过学校已经先去报警了,法院也介入了。可惜啊,他已经满十八岁了,那个少年……恐怕得向自己的人生说再见了。”
讲到救我出来的事,David忽然用奇妙地眼光看着我。据说开门发现我的时候,John整个人情绪崩溃,抱着我大叫大嚷,David一直陪在旁边安抚他,后来还叫来了医护人员,替John打了镇定剂,他才稍微平静一些。
“我从没看过John那个样子,”他语焉不详地说:
“印象中,那小鬼总是冷静的令人生气,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不过这次我改观了。如果你死在那里,他大概会一辈子待在里面不出来了吧!”
小猕猴爬上我的肚子,我含笑看着他,顺便向他道谢救命之恩。
“对了,David先生,这只猴子……是公的吗?”
“嗯?她是母的啊,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喔……”原来T市真的有雌性的动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