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不过如此而已。
相呴以湿,原来是如此幸福。
再次相拥相吻,眼前的李夔是如此诱人,方皋虽知他的身体状况,还是忍不住原始的欲望。正想再逞一次兽欲,才刚将李夔的腰高高举起,就看见李夔蓦然瞪大的眼睛。
「小皋!」
一把抓紧方皋的後颈,李夔带著他便往後一滚。
似曾相识的场景,当初,就是相似的一箭,开启了所有的事端,也划开了两人。
如今,这把箭再一次地,扎扎实实地,切穿两人的拥抱钉入地面。
「谁…?」
射箭的人却不再隐藏,两人贪婪地摸索对方,在落地的箭前相拥,恐惧地望向山上。
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隐含著怒气立在高高的阳光下。
长发飘动,秀美如女神。
两人一起开口了:
「宁夏?」
凌霄的妹妹,凌家的次女,那个在十六岁大宴上天真无邪地向她表白的宁夏。
方皋完全呆住了。
「宁夏…竟然是你…?」
「皋哥哥,惊讶吗?」
放下弯弓的手,宁夏依旧穿著蝴蝶般活泼可爱的华服,一步一步走向吃惊的敌人。手上的长弓似致命毒药,方皋不自觉地拥著李夔退後两步,宁夏见状却笑了:
「皋哥哥,原来,你说配不上宁夏这些话,全都是骗人的。原来你心里,早就有了旁人,对吗?」
甜如蜜李的语调,瞧不出半点破绽。猜不透宁夏的虚实,方皋只得先低下了头。
「是的,凌姑娘…很抱歉,无论方皋是圆是扁,今生今世,我只有小夔一人。」
李夔望了他一眼,正巧和方皋目光相触,两人心中都是安定异常,遂一起举头望著宁夏。宁夏笑了笑,摸了摸手中的长弓。
「原来如此,倒是宁夏自作多情了,不过皋哥哥,你知道吗?」
阳光洒在宁夏背光的额角上,让少女的笑容格外阴沉:
「从小到大,宁夏一直是哥哥和爹的心肝宝贝,宁夏要什麽,爹从来没有不给的,宁夏喜欢什麽,爹千方百计也会为宁夏弄到手…」
见下垂的弓箭渐渐举高,方皋嗅出不妥的气息,刚要唤李夔注意,忽地颊边一痛,竟已给宁夏射出的箭矢划破脸颊,他大骇:「宁夏,你…」
「皋哥哥,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小时候宁夏养了一只鹦哥,宁夏高兴得很,用尽心思地教他说话,我喂他喝最好的水,给他吃最好的食物。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耐心地一个字一个字陪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