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之一,她指导的学生,在国内竞赛中拔得头筹者不计其数,本人在艺术圈也很有名,我就算人在音乐系,也常可以听见别人叫我『余茜的儿子』、『教授的小孩』之类的。」吴瑞似乎咬了一下牙,
「我很讨厌这样,更讨厌和母亲一样喜欢上艺术的自己。」
纪宜沉默下来:「为了这样……放弃自己这么喜欢的东西,多可惜。」
吴瑞笑了笑,「是啊,我自己也觉得很可惜,所以大传毕业后还是死不了心,最后成了专跑艺术线的记者,也算是圆了当不了艺术家的梦。」
纪宜看着他的侧影,虽然这个人的所做所为,在在令他咬牙切齿。但是纪宜可以体会到,那种因为一时的轻狂、一时的错过,让自己应当追求的事物从指缝间流失的不甘,有多么令人痛彻心扉。有些东西一旦时间过了,就再也挽不回了。
吴瑞还没有要回家的意思,他们开了一段路,在市区找到那间gay吧。就是当初吴瑞第一次见到纪宜的地方,在小桌边叫了酒坐下。
纪宜对他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戒心了,看他倒了满满一杯伏特加,仰头就干尽,便也跟着小酌起来。
「你……和那个昊辉,交往过?」纪宜又问。
吴瑞看了他一眼,「不算是交往,我们本来是室友,又是同年,个性也很合,所以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小辉和你分手,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都陪在他身边鼓励他,怎么说,他常说我跟你很像,但又比你对他好,所以多少对他有安慰效果。」
「……对不起。」纪宜咬了一下唇。
「不用对不起,我说过了,昊辉很崇拜你,分手这件事他完全以为是自己的错,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何况过了这么多年,我想他是真心希望你也能够幸福。」
吴瑞完全不带讽刺地说。纪宜还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像堵了一块什么那样,只得拿起桌上的酒杯,学吴瑞那样一饮而尽。
两人边喝酒,又边聊了一阵。
纪宜觉得有些飘飘然,或许这几年下来,他的生活重心全绕着介鱼打转,就像不能离水太久的螃蟹,他想的、忙的、经营的,全是和介鱼相关的活动。像这样和另一个男人单独出来看戏、喝夜酒,认识介鱼以来,几乎一次也没有。
喝到酒酣耳热,纪宜的神智也迷蒙起来。他不是那种会发酒疯的人,今天情绪却意外的亢奋,大概是看了舞台剧的缘故,不知不觉靠在吴瑞身旁的沙发上,仰着脸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