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他还是跑去海边,把自己洗得满目疮痍。
发觉无法抗拒心底对许愿的欲望後,修便试图转而说服自己,他想了很多和女人做爱的理由。
女人的胸脯软绵绵的,手感不错、女人的阴道不用凝胶,直接用阴茎便可以插入,女人的皮肤比较光滑,磨擦的时候不容易生疼,女人的……
但最终修发觉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每找到一个新理由,修便马上发现十万个足以驳斥它的反论,让他心底更雪亮,男人和女人的床事有多违反常理。
那天晚上阿响和他尽兴完,又替他洗了次澡,隔天才告别他的屋子。
临走前他还扯著修的手,低下头,彷佛腼腆的小学生,和昨晚的威猛先生判若两人。
「昨晚说的事,要是你没有异议,我们下周就去见你的双亲。」
昨晚的事?修发觉自己一时竟想不起来,好半晌才明白他是指结婚。
阿响见他没有回答,以为是他默认了,或许一开始阿响就不存在他会反对的选项,他拍拍修的肩,捡起地上的外套就离开了。
过了几天,他在教会里遇见了许愿。许愿是基督徒,但修不是,修自问不信任何事物。但他还是会定期到教会,因为这里有许愿。
许愿习惯穿得很男人,但修想,那是因为她比任何女人都还要女人。
她的皮肤白里透红,像戏里的明星,她的睫毛天生就长,头发乌黑光滑,长发是她装扮里唯一像女人的地方,她也从来不染不烫,任由一头乌云垂散在肩上。
修走进教会时,许愿正虚坐在一排排座椅後,她把手肘搁在横条上,额头抵著拳头,口里喃喃自语,像在和什麽人说话。
修走到她背後,端详她的穿著,她仍然穿著深色的T恤,牛仔裤和帆布鞋,旁边来做礼拜的人好歹都穿了衬衫,就只许愿这样率性自然。
许愿做完了祷告,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修的目光。
「你和……那家伙说些什麽?」
修一时有些尴尬,用姆指比了一下圣坛上的十字架耶稣像。
许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猜啊。」
修被她的笑容逗笑了,他和许愿之间就是这样,床上的时候除外,只要看见许愿的笑容,修就觉得自己的情绪斗然轻松起来,无论之前被阿响弄得怎麽精神紧崩,只要和许愿见面,说上几会子话,一切就彷佛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