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了厕所的场景。而聿律的脑袋仿佛回到了七月十五日,那个阴暗、大雨滂沱的日子,他看见那个逼近男孩的阴影,思绪也仿佛和那个男人接轨了。
如果是这个男孩的话,一定能够接受他吧?
如果是这个男孩的话,一定不会像之前那些人一样拒绝他吧?
如果是这个男孩的话,不管他实质上是怎样恶心的人、不论他血管里流著怎样肮脏的血……一定都能够无所顾忌的爱他吧?
如果是这个男孩的话……
“无法克制自己的陆行,强暴了毫无反抗之力的男孩。当中男孩虽然因为疼痛而惊醒,试图呼救,但已经沉浸在阴暗思绪中的陆行,却已无法停止自己的行为了。”
“而那时在东栋厕所的李芾看见的,正是这么一副惨烈的场景:上身只穿了件湿透的内衣、状似疯狂的陆行,在叶常已然离开的厕所里,强迫著男孩接受他的一切。叶常从头到尾不曾脱下他的警卫制服,我想这更能说明李芾看见的究竟是什么人。”
纪岚字斟句酌地说著,聿律发现自己许久忘记吸气了,忙深深呼吸了一口法庭里浊重的空气。
“可怜的被害人最后因为疼痛而再度昏迷,而陆行也终于从那样疯狂的情绪中清醒。”
“清醒过来的陆行非常惊慌,知道自己铸下了大错。他看著被他深深伤害的男孩,还有眼前自己犯下的罪行,一下子手足无措。”
“但他是个聪明而机警的男人,很快理解到自己的处境。这是犯罪行为,他又是活动中心的警卫,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势必受到调查,陆行开始想著。他于是开始凐灭所有存在的痕迹,他把掉落的毛发拣拾干净,清洗自己触摸过的地方,因为案发现场是有水的地方,很容易做到这件事。他甚至没有忘记把抽过的烟蒂丢进马桶里冲掉。”
“可是他仍然感到害怕,这时候他发现了,他的同事叶常,那个爱慕他的笨男人,竟然因为自慰,遗留了自己的精液在厕间的墙壁上。”
纪岚说著,聿律看他边说边弯下腰,佯作拣拾起什么东西的模样,更增添说故事的戏剧性。
“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陆行恐怕很难不这么想吧!于是他弯下身,拾起男孩的衣物,走到隔璧隔间,将同事叶常遗留的精液慎重地擦拭干净,再将衣物放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