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私下接洽,对被告的信赖势必更大打折扣。
呜……这时候该怎么办啊?纪岚……
吴女士很快抬起头,又补充:“但、但是他们并没有威胁我任何事情,我也跟他们说我不会帮助他们。”
“但他们确实拜托了你‘什么’对吗?”艾庭毫不放松。
吴女士又垂下视线,“这个,是、是的。”
“那是什么?请你清楚地说出来。”
吴女士又看了聿律一眼,脸上满是歉意。“我……他们来找我,说让我的孩子变成这样的人很可能是别人,不是现在站在那里的被告。他们还说……他们认为强暴我孩子的凶手,很可能感染了爱滋病,因此希望我配合他们让我的小孩去做爱滋筛检。”
聿律看旁听席上一片骚乱声,连法官席上的三个法官都露出异样的表情,老法官还和一旁的青年法官低声私语了一会儿。
“那你怎么想呢?你同意他们的要求了吗?”艾庭缓慢地问。
吴女士摇摇头,又点点头,藏在毛毯下的十指扣紧了。
“我……我不太能够相信他们。但我想这和我的孩子有关,我也不能就这样放心,所以我同意他们的要求,我说要等结果出来再决定要不要相信她们。”
聿律看艾庭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他忽然走回检察席,拿了一叠资料,快步走到了证言台前。
“尊敬的庭上,请容许检方这里补陈一份资料。”
艾庭明快而清晰地说:“这是当初被害男童接受性侵害犯罪验伤流程时的报告,一般而言,这个流程并不包含所有性病的筛检,特别是爱滋筛检,因为需要的手续和金额都比其他疾病来得繁复,防治中心那边通常不会主动做。但当时中心保留了被害男童的血液,因此我在开庭之前数周,请他们再进一步为男童的血液做出筛检报告。”
他看了眼完全呆滞的聿律,再看著证人席上怔然的吴女士,把那叠资料拎著提在证言台前。
“我想证人你可以安心了,检验结果是阴性,你的孩子并没有因为这场不幸感染任何疾病。”
艾庭的嗓音难得温和。
“辩护方的疑虑纯属子虚乌有。吴太太,你差一点就被他们给骗了呢!”
聿律看吴女士全身震了一下,她抓住眼前的筛检报告,半晌聿律看她拿起帕巾,盯著报告上清晰的字迹,眼眶涨红,跟著便再也无法忍耐似地,掩面哭泣起来。聿律知道那是放松之后喜极而泣的泪水。